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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瞬间起,内心就一直被温暖和感动,人性美好善良的一面一直在完美体现。我告诉一个美丽的护士,想给我妻子打个电话。她说没有问题,于是就向我要了妻子的手机号码。接通电话后,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长时间我才说了这样一句:“我获救了”我看不到妻子的表情,但是我可以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的惊喜和激动。

    那时我妻子正和我大弟李希峰在赶往彭州的车上。他们分别从上海和厦门乘飞机赶到成都,然后找了些朋友,准备前去救我。听到我获救并且已经到成都后,他们就赶了回来,我弟弟的那些朋友却没有回来,他们去做了志愿者,救别的人去了。在华西医院的一条拥挤的走廊上,妻子和弟弟的到来让我欣慰,我看着他们笑了笑,记得妻子见我后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你看上去还不错嘛”我清楚,这貌似乎静的一句话,隐藏了多少真情。

    我永远记住这一天,二○○八年五月十五日,这是我重生的日子,出生地是四川彭州的银厂沟,接生的人是那些勇敢的空军官兵,还有易延端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席。

    他们

    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情。

    五月十二日下午两点二十八分,四川省汶川县发生八级地震。受汶川强地震波及,与汶川直线距离三十公里左右,位于四川省彭州市龙门山镇原白水河镇的四川著名风景区银厂沟震级达七点六级,鑫海山庄四栋楼房瞬间全部垮塌。我居住的c栋紧邻河边,楼房向河边倒塌,水泥柱子中的钢筋大部分断裂,我居住的四楼大部分悬在了山谷的上空,我被埋在废墟中无法动弹。

    在什邡今日什邡报工作的易延端在地震后的第一时间里,就冲到了抗震的第一线,和同事们一起去搜救幸存者和采访那些救人的人,还帮助埋葬那些死难者他的老家在四川省彭州市,和什邡市一样,都是这次地震的重灾区。他自己的住房张着娃娃嘴,父亲的房子,他哥的房子,以及两个弟弟的房子和姑妈的房子也都在地震中垮塌了。他的亲朋,有几位在这次地震中遇难,有十多位在这次地震中受伤,有的伤情还比较重,但他没时间顾及他们。

    五月十三日晚上,易延端才从山庄逃出去的人口中得知我被埋在废墟里了

    此前,他一直在拨打我的电话,但因当地地震后通信立刻中断,根本联系不上。那天晚上,天降大雨,重灾区银厂沟已实行严格管制,人员车辆只准出不准进。到银厂沟的道路,也因严重的泥石流灾害,多处阻隔,龙门山镇白水河至鑫海山庄的沿山公路几乎全线垮塌,山崩地裂。只能步行才能到达,这给营救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难度。而此时,离我被埋已整整五十八个小时了他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威胁着我的生命,他的心在煎熬

    五月十四日上午六点,易延端值通宵班下班后,来不及洗脸,赶紧从朋友处借了一辆“福莱尔”汽车火速赶往鑫海山庄。在彭州市政府门前的一个接待点,他向工作人员说,有一位作家,被困在银厂沟了,急需他去营救,他们当即发给他一张盖有市政府红印的“政府救援车”的特别通行证。

    赶往银厂沟的途中,易延端路遇一位来自成都姓席的志愿者,得知他要去救人,他主动提出和易延端一起来营救我。他们到达小鱼洞大桥时,桥塌路断,武警官兵从河中临时开了一条便道,“福莱尔”的底盘太低,担心开不过河阻碍其他救援车辆通行而禁止通行。后来,易延端在一位战友的帮助下开车下河并顺利到达龙门山镇。

    从龙门山镇到鑫海山庄只有十二公里了,因里面的道路多处塌陷,桥梁断裂,山上一直在往下滚落石头,把守关口的军人不准外面的人进入。易延端和小席只好弃车蹚河,手脚并用,冒着随时都有可能被飞石砸中或陷入泥石流中的危险,徒步急行近六个小时赶到鑫海山庄。这时,已是晚上六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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