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至少没有做任何官方表态。但是那儿的新闻副秘书长多年前曾经与古德柴尔德在“曼彻斯特晚间新闻”共事。在要求不被报道和不被具名的情况下,他确认,科林格里奇会在一点前来白金汉宫。
上午十一点二十五分,联合社就已经在报道秘密内阁会议和白金汉宫即将发生的会面了。这是一次完全只叙述事实的报道。正午时分,社的当地电台开始以夸张和轰动的新闻导语,报道说首相“马上会前往白金汉宫密会女王陛下。过去一个小时以来,威斯敏斯特猜测四起,议论纷纷。大家认为他要么会撤销几个内阁高级官员的职务,通知女王陛下将会进行一次重大的内阁重组,要么会承认自己和哥哥进行过内部交易。甚至还有谣言说,有人建议女王陛下运用宪法赋予她的特权,让首相下台。”
唐宁街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媒体,他们横冲直撞,急于想得到第一手新闻。街道那头那扇著名的黑色大门被长枪短炮的摄像机和照相机,还有迅速支起来的电视灯淹没了。
十二点四十五分,科林格里奇出现在唐宁街十号的门阶上。他知道,眼前的人山人海意味着内阁又有人背叛了他,提前把消息放出去了。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脚底如被钉子穿透般剧烈疼痛。他完全不理会媒体发出的尖叫,根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会让他们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他驱车进入白厅,后面跟着很多摄影车。他还能听到头顶上一架跟拍直升机的轰鸣。白金汉宫的门口等着另外一大群摄影师。他本想有尊严地辞职隐退,现在却像当众被钉上十字架一样,颜面扫地。
首相要求大家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别打扰他。从白金汉宫回来以后,他躲在唐宁街后面的私人公寓,希望和妻子单独待几个小时,但他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
“非常抱歉,首相先生,”他的私人秘书不好意思地说,“但克里斯丁医生来电话了,他说是非常重要的事。”
电话接了过来,听筒里响起微微的嗡嗡声。
“克里斯丁医生,有什么事吗查理怎么样了”
“恐怕我们有麻烦了,”医生开口道,语气中满怀歉意,“您知道的,我们一直努力让他静养,不看报纸,不看新闻,这样他就不会被那些满天飞的谴责和指控所打扰了。一般情况下电视新闻时间我们会关电视,然后找点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事实上,我们没料到会突然插播关于您辞职的新闻。非常遗憾您不得不辞职,首相先生。但查尔斯是我最重要的病人。我必须把他的利益放在首位,您理解的吧”
“我十二万分地理解,克里斯丁医生。您的主次分得非常清楚。”
“今天上午他听说了一切。所有那些关于股票的指控和谴责,当然还有您辞职的消息。他非常沮丧,也非常震惊。他觉得发生这一切全怪他。我不得不告诉您,他嚷嚷着要自残。我以为我们对他的治疗已经取得了明显的进展,但现在我怕非但没有进展,反而面临着危机。我并不想对您危言耸听,但他真的需要您的帮助,万分需要。”
萨拉看到丈夫的脸上渐渐布满了极度痛苦的表情。她坐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那只手在颤抖。
“医生,我能做些什么呢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您吩咐。”
“我们需要找点方法来安慰他,让他安心。他很绝望,也很困惑。”
“我能跟他说说话吗,医生就现在,趁一切还没发展得太快。”
几分钟后,他的哥哥被带到电话前。科林格里奇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抗议的声音,同时显得略微有点困惑。
“查理,你怎么样了啊,老哥”亨利温柔地问道。
“亨利,我到底干什么了”
“你什么也没干,查理。你绝对什么也没干。”
“我毁了你,我毁了一切”查理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