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红包抽出来,硬塞回去,语重心长的说:「本来我还想说,你们家这次挺有希望的。但是你居然贿络我,这次我就不报警了。希望张女士你自重,今后我们育幼院,也不再接受你的收养申请」
院长抽身离开了,只留下傻在原地的张筱桂。
夫妻俩被赶出育幼院时,张筱桂不由得骂骂咧咧起来。她毫无淑女形象的巢育幼院的大门吐了口唾沫,但随即垂头丧气的从老公衣服里抽出一根菸狠狠吸了几口。
快八年了,自从准备怀孕开始,她就再也没有抽过菸。菸草的味道冲入喉咙进入肺部,刺激得她咳嗽起来。
老公默不作声,但是失望的表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张筱桂恨恨的道:「那个院长肯定有问题,我查过,他可不是清廉的家伙。不知道在宝宝领养上发了多少财。」
老公看了她一眼,不声不响的抽著菸。他们俩坐在车上,没多久,就看到一对夫妻欢天喜地的提著婴儿提篮,将一个宝宝放到了车上。
那个宝宝,显然是自己相中的那个女婴。
眼尖的张筱桂顿时破口大骂,脸色气得通红:「你看那对混蛋,我认识。他们有亲戚是江陵市要员。难怪那院长一脸严肃正气的模样,结果宝宝领养权早就被内定了。该死这混蛋原来是抢著去舔要员的屁股。」
「算了,少说一句吧。」寡言的老公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名声糟透了,恐怕也没有育幼院会接受我们的领养申请了。回家吧」
就在这时,张筱桂倔强起来,她拉开车门走了下去:「不想回家,我自己到街上走走。你去忙吧」便头也不回的朝人行道跑去。
老公看著她远去的背影,突然趴在方向盘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张筱桂也同样不好受,她一边走,感受著寒风吹过,眼泪顿时落了下来。老天爷,自己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
难道这也有错吗自己上辈子究竟是哪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诸天神佛要如此折磨自己折磨他们夫妻俩
天哪,自己究竟做错了什麼
张筱桂犹如斗败的公鸡,丧家犬般耷拉著脑袋,完全没有目的地的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不决间,她居然走到了一条小巷子的死角。
夕阳将她的影子剥离,投影到了对面的墙上。她的身影,张牙舞爪得恍如厉鬼。夕阳把晚霞染红,也将她阴森的影子染得像是蒙上了一层血。
突然,张筱桂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啼哭声。
一个健康婴儿声嘶力竭的啼哭声
她彷佛整个人都被雷击中般,顿时打了个哆嗦。张筱桂麻木的眼神在四周转了转,空无一人的巷子,西下的斜阳,巷子尽头的下水道被堵塞了,大量飘著屎尿臭味的污水倒灌了出来。
就在离污水不远处,堆积著一大堆木板。婴儿的啼哭声,就来自木板之下。
张筱桂终於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拼命的将木板移开。当木板移除后,露出了一个白嫩的婴儿。是女婴。
女婴著身体,就那麼躺在恶臭浑浊的污水里,散发著无边的臭味。
求子心切的张筱桂完全不觉得肮脏,她立刻脱下刚买不久的香奈尔外套,将女婴从污水中抱起来。观察了一下。挺漂亮的婴儿,生下来大约才五c六天。皱巴巴的脸和皮肤以及嘹亮的啼哭,宣示著宝宝的健康。
「女儿,这就是我的女儿」张筱桂紧紧将女婴搂在怀中,使劲的用脸磨蹭著。
是啊,这样就好了。这样多好。再不用因为丧失领养权而惊慌失措了,自己,也有女儿了
落日余晖投射出最后一抹晕红的光,将这个嚎啕大哭的女人照亮。她映在对面墙上的影子,活像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