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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自己,钻进你夫人的尸体里跟你做了一年多的夫妻。”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沈子居顺手抓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她。

    她一挡,石头在她的手掌里碎成了渣。

    “别过来”他大喊。

    “你不怕杀人,却怕被杀”她一脸好笑地停在他面前,手指一动,从他肩头钻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浑身透明的“瓢虫”,“这个小东西叫做应声虫,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一只,留在了你身上。所以你每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知道。能这么顺利地完成我的心愿,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呢。所以不管怎样,我得感谢相公你。”

    沈子居恐惧地看着她,瘫坐在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知道我在说什么。”她十分平庸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气,“反正,你家人都没了,你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

    话音未落,他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女子,分明站着一头比牛小不了多少的野猪,雪白的獠牙仿佛细细打磨过的弯刀,寒气森森地插在嘴边,身上的每根黑毛都像钢针一样矗立,四只蹄子上戳出尖锐的指甲,恐怕天下没有它撕不破的东西。

    “你为心上人做的鲛骨琴,我会烧给她的。”野猪咧开大嘴,呵呵地憨笑,“所以,你可以安心了。”

    这时,沈子居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开口把刚刚念过的咒语又念了出来,烬弯,一天是可以使用两次的

    可是,一半的咒语,永远堵在了沈子居的喉咙。

    野猪的獠牙,闪电般撕断了他的脖子。

    它似乎还不满意,扬起前蹄,又往他心口上狠狠踩了下去。

    鲜血喷涌与骨骼断裂的声音,是沈子居留在世上的最后的动静。

    离匣子已不到两尺的定言,拼命朝后倾斜身子,拖延着被吞进去的时间,他的视线,惊诧地锁定那头眼熟不已的野猪。

    “你你是”他的脑海里,隐约浮出了一片山顶,一抹月色,还有一个朝着泥塑虔诚叩拜的女子

    野猪的身躯慢慢缩小,划回了女子的模样,她举起粗糙的手掌,抚摸着自己并不美丽的脸,朝他露出一个无比舒心的笑容:“是阿松啊,我的月老大人。”

    “阿松”

    对她的突然出现,定言完全没有任何防备,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这个老早被他遗忘在荒山之巅的女妖怪,却以如此震撼的方式重新切入了他的生命,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

    “你问微澜,是否还记得当年你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阿松耸耸肩,“那我问你,是否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他自然是不记得的,他对她唯一的记忆是,她是一头曾经长出过红线的野猪,但这条错误的红线,被还是月老的他,毫不犹豫地切断了。

    “贵人总是多忘事的。”阿松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齿,“我说,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这么深切地憎恨月老。”

    定言也笑了,就像在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对她说了声:“我很荣幸。”

    然后,蓝光消失,被裹在其中的人也再无踪迹,匣子“啪”的一声合上,徐徐落到地面。

    阿松上前,小心地拾起这个神奇又可怕的“烬弯”,将嘴唇贴在上头,说:“下次,我会为你塑一尊真正的好看的塑像。”

    天明雨住,秋山湖岸深处,一股黑烟滚滚而出,伴着跳跃的火光。

    隐芳庐,沈子居,还有那些长埋土下的白骨,都随着火与风,变成了永久的秘密

    13

    我坐在山坡地最高处,脸上的表情一定有点天然呆。蓝鱼依然被我拴着,不过它现在的位置比较居高临下,在我头上。

    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这么深切地憎恨月老阿松的话,清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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