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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希望,只是一场噩梦中才有的毁灭。

    “是啊,微澜,我是你的小师哥。”他也笑了,“你可还记得,在你与你新欢的家中,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她歪起头,想了半天,坦白回答:“我连你都忘了,还如何记得你的话”

    是啊,也许,你除了自己的“爱”与欢愉,什么都不会记得。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说,不管你从那里头学到了什么,你若伤人,我必亲手杀你。”

    她像是听到了最幽默的小花,伸出污糟的手,俏皮地点了点他的鼻子,将脸贴到他的耳畔,梦呓般低喃:“你不会杀我的。你连我一根头发都不愿意伤害。因为,你爱我。所有的男人,都爱我。”

    他笑,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将自己的脸孔贴上她的:“我跟你,都不太懂得什么是爱。”

    话音未落,她惯有的娇媚又自信的笑容突然凝在了脸上,然后,慢慢垮下来,变成错愕与痛苦。

    她推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刻满符纹的金色短刀,决绝地插进了她的身体。

    五脏六腑开始搅动,越来越厉害,皮肉c血液c灵魂,都被搅进巨大的漩涡,慢慢地在剧痛中碎裂,成灰

    “小师哥你”

    她瘫倒在地,青丝瞬间成白发,吹弹可破的肌肤慢慢干瘪成一张风干的皱皮,覆在凹凸不平的骨骼上。

    “咔咔”几声,深深地裂纹自她的皮上爆裂开来,白骨渐露,她尚能视物的眼睛第一次露出深深地恐惧。已成枯骨的右手,绝望地抓住他的袍角,在所有的皮肉都化成黑灰之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如何忍心”

    若能忍心,又何须夜夜难眠

    若能忍心,又何须远远相望

    若能忍心,又何须自断情腺

    他的眼睛,被扬起的飞灰呛出了泪,这一定是呛出来的泪,因为他早就没有哭得习惯了。

    他坐在那具森森的白骨前,恍惚地回想着当它还是微澜时,那双总爱扯住自己衣角的手。

    天色渐暗,风起寒凉,他脱了披风,裹起枯骨,难得枯骨未散,努力保持着最后一点完整,躺在他的怀中。

    他抱着她慢慢朝秋山湖岸走去,既然她说过这事她见过的最美的地方,那就将她永远留在那里吧。

    小舟轻动,湖水涟漪,他撑着竹篙,送她去最后的地方。

    从凌元峰的修行人,到月老殿的天神,再到失去神职c非神非人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个人来怨恨,但始终又不知道该恨谁。

    冰凉的风中,他想起那块有七种颜色的长得像一把箭的石头,它真是快出类拔萃的石头呢,不但会飞会走路,还会说话。

    当年,“那个人”要他与葵颜将各自的神力分别注入两块石头里,而他也就此告别天神的身份,本以为日子可以平静如水地走下去,却不曾想十年前的某天,隐居于江南小镇的他,却意外地在自家窗口,见到了这块被“那个人”唤作“情起箭”的石头。

    至今都记得它的声音,像个初涉人世的小孩子,奶声奶气地对他说,它从一个青色的地方钻出来,无家可归,需要他的“收留”。

    “为何找我”他问。

    他并没有兴趣收留任何东西,当年,能做的他都做了,所有与天界与石头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如今,他只想做个淡泊隐者,独自生活。

    “我的身体里有你给我的力量,所以我第一个想找的人,就是你呀。”石头回答。

    “你走吧。我连一只猫一只狗都不收留,何况一个石头。”他转身,不留余地地拒绝。

    石头带着哭腔跳到他面前:“没有人收留的话,我会死的”

    “与我何干”他绕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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