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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如意抽出手帕,亲切地擦去这馋猫嘴角的残渣,“小钏,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啦。”小钏老实回答,圆圆的苹果脸在烛火里闪着青春的光泽。

    “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人啦,那年瘟疫,老家的人都死了,是表婶带着我逃了出来,然后我就被卖到沈家当丫头啦。”小钏有些奇怪,少奶奶今天的问题好像特别多,不像她平时的模样。

    她点点头,笑:“没事了,你去准备吧。”

    小钏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的内室,房门被牢牢反锁,巨大的木质浴桶里升腾出浓浓的白气,新鲜的花朵密密麻麻地漂在水面上,再加上特制的浓缩香粉,味道更是浓郁到让人窒息。

    整个内室,只点了一支蜡烛,光线牵强,幽幽暗暗。

    “咚”

    似有重物倒地。

    然后,便是“哗啦”一阵水响,的女子将自己沉入桶中,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每根头发都是香的。

    浴桶旁边,躺着另一个女人,死了般无声无息,微弱的光线照出一张毫无血色c白中泛青的脸孔,虽然有些骇人,但仍旧岳如意的脸。

    要支持这个死去的身体,确实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啊,但,她会坚持下来的,一定会。

    因为,她在做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啊。

    细碎的水光映在雪白的胸口,一道深深的伤痕霸道地刻在那里,仿佛被一支利箭狠狠地扎了进去,一圈细碎的七色光点在伤痕上若隐若现。

    细长的手指在这道伤疤上缓缓地画着圈儿,远远地,两个声音从记忆深处钻出来

    他不要你,我要你

    你

    对,我

    为什么

    他不愿意做的事,我来做。而且我能做的更好。

    你知道收留我的后果吗

    我早已不惧“后果”这个词。

    即便在心口里,永远埋上一支箭

    呵呵,万箭穿心之苦我都受了,一支箭又算什么

    也好,反正,落到谁的心口里对我都没什么差别。

    声音又渐渐远了去,蜡烛燃尽,室内空留阵阵清冷的水声

    翌日傍晚,小钏提着竹篮出了沈府,有人问她出去干啥,她说少奶奶遣她去秋山湖岸摘几朵新鲜的靛荷。

    可这一去,直到天明,也不见小钏归来。

    沈老夫人把家里所有能骂得人都骂了一遍,说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小钏这丫头是野惯了的,等回来了,一定要打她个半死

    岳如意一言不发地站在沈老夫人面前,一脸内疚。

    见她这模样,沈老夫人压下火气,说:“你也不必自责,许是这疯丫头私自去哪里玩耍也不一定。过两日子居办货归来,再商量要不要去报官吧。”

    “是我不好,无端端要她去湖边,万一失足”岳如意突然掩住嘴,难过得要哭出来。

    “万一失足”沈老夫人摇摇头,“也只怪她命不好。”

    “可小钏毕竟在府里待了那么多年,突然没了”她怯怯地望着老夫人。

    “再买个丫鬟就是了。”沈老夫人不以为意,“你不要难过,不会少了服侍你的人。”

    岳如意垂下头,不再言语。

    看不见的地方,却有几声冷笑。

    偶尔,她也回想,是怎样的家庭才能养出沈子居这般的人物,现在看来,答案不言而喻。

    人哪,不就是这个样子

    10

    沈子居这辈子都没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准时归家,一进家门,等待他的不是仆从们的前呼后拥,也不是老祖母惯有的嗔怪,甚至不是岳如意那张不咸不淡的脸,而是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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