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也找不到不信你的理由。”
她摇摇头:“怪物。”
“手怎么了”他看到了她手掌里的灼伤,“天神也会受伤”
释举起手,看着那块尚有痛觉的伤痕,说:“我发现,我不可用任何武器伤人,刀枪剑戟都不行,一旦强行使用,那武器便会化成一团怪火钻进手掌,留下一道灼伤,剧痛七日不消。”
“怎会如此怪异”老桥托起她的手,上头已有好几个伤痕,新旧不一,“身为掌司刑罚的神,不该是手执利器的么怎么反而还为此而伤”
她收回了手,摇摇头:“我的记忆不完整。但有一点我很肯定。”
“什么”
“刑王,已是很遥远的过去。我已不再是天神。”她深吸了口气,“如今,我虽不是人类,却也与凡胎肉身差不了多少了。”她又低头看了看指上的戒指,自嘲道:“如今,我就与这戒指一般,不绿不黄,都不知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了。”
“你这戒指似乎与从前不太一样”他看着那枚金光流动的指环,“绿色的部分好像变多了”
“变不变,又有何关系。”她握紧右手,冷冷道,“反正也脱不下来。”
说罢,她加快了脚步,朝城门而去。
“释”他喊住她,“如今官府到处派人拿你,你小心些。若无去处,我来想办法。”
她停下来,侧过头道:“你来安排我的去处若偏偏是你向那帮蠢人告了密,我岂不死得冤枉。后会无期,妖怪。”
老桥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湮没在墨黑的夜色与清脆的四更梆声里。
面摊一别,两三年没有释的消息。
老桥哪里也没去,这些年他干得最多的事,就是终日在河水上思考为何身为刑王,反而偏偏不能碰利器为何那个指环无法取下来为何她的名字叫“释”
在他还没有想出答案的时候,从桥上经过的人,越来越频繁地带来“某家恶少被人斩杀”c“某个身背命债的赌坊老板被斩杀”c“哪个犯了大罪却被官府不了了之的大官之子被斩杀”等等,“斩杀”这个词,循环出现在老桥的耳朵里。
而这些案子,从来没有抓到凶手。暗地里拍手称快的百姓们,私下称这凶手为“判官”,赞他是黑白分明,为民除害的英雄。
可是,不论有多少人称赞“判官”,坐在桥头的老桥,始终在暗暗担心。
第四年,老桥越来越多地听到“某某山庄里莫名其妙死了十几口人”“开私塾的老吴不知惹了谁,脑袋都丢了”“当铺里的许老板跟他老婆被人给杀了两口子都是敦厚人哪”
当那些一脸惋惜的路人从桥上走过的时候,老桥决定,再出去走走。
7
这一次,老桥走了很远的地方,才找到在另一个城池里的她。
大风客栈的某间客房里,一身素衣的释,半躺在床上歇息。数年不见,她的面容未有改变,只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总是半睁着,眼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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