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什么。”它如是道,“你也并不了解我。”
她一笑:“是不是真正了解了,反而做不成朋友了”
它答不上来。
对它而言,朋友这个词,太贵重了。
“你去休息吧。”她又看着烛火发起呆来。
它慢慢朝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我要是你,今晚就不要去跟皇上回合。”
当啷一声,一个水杯被打翻在地。
她大惊失色地站起来:“你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把皇上就出来”
“我说过,我的听力很好。如果我愿意,可以听到世上任何人的声音。”它看着她煞白的脸孔,“总之是,别去了。”
她愣愣地看了它很久,摇头:“我一定会去的。那些救人的义士,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一定能将皇上救出来”
它沉默半晌:“随便你。”
说罢,它朝房门走去。
“千机”她喊住它,“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会替我保守秘密的,对么”
它没作声,大步走了出去。
凌晨时分,企图外逃的皇帝与妃子,在宫门前被擒获。潜入宫中劫走皇帝的乱党,被乱箭击毙。被安上“串谋乱党”罪名的她,亦被投井并处死。
翌日,大队人马,载着太后与皇帝,在洋人越发猛烈的炮火声中,匆匆忙忙逃出了紫禁城
它站在她住过的c空荡荡的寝宫里,看着桌上那些还没有做完的手工,目光突然落在其中一个刚刚做好的棉耳套上。
这个东西,它太熟悉了。她从好多年前就说,要给它做耳套,因为自打变成个小太监之后,它的耳朵一到冬天就会生冻疮。可惜她的手工太差,又没个长性,常常做一点就跑出去玩别的东西,拖拖拉拉好久,也没见她做出来。它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原来,她已经做好了,只是没有机会交给它
它突然觉得困了,拿着耳朵套,拖着有点沉重的步子,也脱掉了太监这层“皮”,回到花房里,在远处缭乱的火光与隆隆的枪炮声中,睡了。
梦里,那只飞鸟又回来了,歌声依然好听
11
“讲完了”我抱着其中一只熊玩偶,盯着咳嗽连连的千机。
它点头。
“她临死前的这口怨气,本不该是你的。”我看了看那清装女子,拿起那只拿牡丹亭的小熊。
“为什么这样想”千机眨眨眼睛,“我一度很热衷于泄露他人的秘密。”
“可你不会泄露朋友的秘密。”我笑。
千机摇头:“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
“口是心非。”我摆弄着那只熊玩偶,“泄密的人,是皇帝吧。”
“他从来就没想过要逃走,他已经不敢了。时间会磨去人的理想与锐气,很不幸,他恰恰就是这一种。”千机看着我手里的玩偶,“多少人来救他,几时来,逃走的路线,他一早就差人通知了太后。”
“这样做,不但可以消灭一群乱党,还能将所有罪责推到他的妃子身上,反正她已经是太后的眼中钉,如此,他的皇爸爸一高兴,说不定会以为他迷途知返,让他重回龙椅吧。”我冷冷道。
千机想了许久,说:“或许,他也不愿意。可是,皇宫那种地方,由得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么。”
满室俱静。
没有必要再去问它为什么不去救她这样的话,它救不了。一只只会吃土c做手工c听别人心声的妖怪,不是一群已经扭曲了本性的人类的对手。
“她以为是我告的密,也无所谓啊。”千机喃喃,“这比知道真相好一点吧。她那么相信他。”
我放下玩偶,叹了口气。
这时,从坐到沙发上开始,就一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