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和平球之类的,现在就更加有点儿破罐破摔的意味了,她也使劲儿回击,麦也一个劲儿地拣球,有时甚至是落在金子这边的球,金子不拣,一直踢到麦那边去,麦也没有介意,只是后来金子一个完美的扣球,麦用了一个骑马蹲裆的姿势大力挽回,结果却使得球反弹到了麦的眼镜上发出清脆的“呸”的声音,金子笑了起来,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以至于蹲在了地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麦的脸又红了,氤氲着吓人的气氛,拣了球,疾步而发狠地走了过来,趁金子蹲在地上的工夫,发了个高抛球,球跃过网的这边又旋转着回到了网的那边,金子费力地爬在案子上去接,大概是走光了吧,麦又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得意之外还夹杂了些许邪恶的味道。只有这样,金子和麦之间的交流才能进行下去。 麦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地生气,但金子要是看出他生气了,就会用别的方式岔开去,主动找到别的话题,几句以后,麦就又不计前嫌了。金子和麦之间的默契缘自于一种天然的含混不清的方式。 什么都有结束的时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打球也是如此,打球的结束是伴随着金子一阵阵袭来的胃痛和明显慢下了的脚步和语速,她真的感到了一种疲累,那种一直下坠的疲惫感正从她的四肢蔓延到她的心里。就好像怀着心事喝酒的人容易喝醉一样。 “你看你老跳,我都不动。”金子面无表情地说着,每每发球,麦总习惯在使劲的时候扬起右脚,然后就是夸张地跳着蹿过去接打在左边或者右边的球,看上去有点儿像跳远似的。 “那你也跳。” “不跳,你让我跳我就跳了你是谁呀”金子还是无力地说。“再说跳起来老漏球。” 麦又发出爽朗的笑声。 “不打了。”她说。“你请我喝水吧。” “那哪儿有卖的”麦还是保持清脆而中等的语速还有属于他自己的不耐烦的特色。 “楼下有自动售卖机。”金子相信麦每天匆匆路过目不斜视的样子是不会看到这种东西的,金子甚至有理由怀疑即使麦看见了也会不认识那是什么东西,除非是安全套自动售卖机,这样的话,她也可以想像麦脸红红地从那前面溜过,看四下没人的时候仔细瞥上两眼。 在试过两次以后,售卖机终于吞掉了麦的纸币,在这个过程里,金子一直紧张地盯着麦的脸,生怕他又生气了。但还好,麦只是脸红了一下随即又白了。但是,自售卖机吞下纸币以后,听见了一阵声音,不见有什么东西滚出来。麦和金子都安静地等了几秒钟,金子宁可相信这是大战爆发前夕的寂静。麦先是蹲在那里又抠又弄,接着就是又踢又砸。这让金子实在太难过了,站在那里无所适从。
第一部爱情竟然是一道伤2
“你喝水不行吗非要喝什么饮料。我就知道是这样。”麦咂了下嘴,发出不耐烦的“啧”声,然后干咳一声。麦总这样干咳,据他自己说是自从来了金子所在的这个公司以后才开始干咳的,然后他去医院看嗓子,还挂了专家号,专家先问他有什么不好,他说自己可能对化学药品的气味过敏,于是,专家就说他是过敏。每当金子和麦开始说话的时候麦就常这样干咳,金子的声音常常淹没在这短暂粗暴的声音当中,每当这样,金子就得重复一遍刚才的话,然后既期待又害怕地盼着下一声干咳,然后加快或者放慢语速。 当麦站起来的时候,金子只好蹲在地上继续他未完的工作,当金子把胳膊完全弯过去的时候,她终于摸到了那个该死的水蜜桃汁,为了避免麦看见更加生气,她有些讨好地又把这个过程进行了一次,当麦和她手里都拿了水蜜桃汁的时候,麦的脸色才好了起来。但和金子没什么话说,所以,增加了干咳的频率。 “你说你要是结婚了你会打老婆吗”金子说出这个话题以后连自己都有些难堪,但现在麦是她现在惟一的稻草,她必须牢牢地抓住,所以,她只能一味地没话找话缓和气氛。 “那怎么可能呢要是不互相喜欢怎么可能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