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里,她承受着老虎给她的痛苦,依然是,一个人。 金子说过她时刻留意着自己的容貌只是为了有一天不得已一个人过的时候依然可以放纵地融入生活,可今天,或者今天以前的每时每刻或者自皮皮离开以后,或者自那样怜爱温暖的目光渐渐淡去以后,金子就没再绽放过美丽金子的美是人工或者是牵强或是短暂的,她已不再美丽。 青春易逝,容颜易老。而故事的尽头是绝望。 金子的目光追随着那个仿佛是妈咪的身影,她希望自己即使不再美丽至少还有绝望,她希望她的绝望可以打动什么人,她希望这个人是妈咪,她听说过小姐和妈咪的关系,她期待这样的生活,也许,很多年以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也许,这是她的必经之路,也许,这里没有伤感和绝望,或者还可以忘记。她希望别人看不出她的年纪。她希望有人可以看出她的企图。但是,这里真的几乎没有什么人。 其实,早在金子模仿着很多职业白领的生活常常光顾美容院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机会。其实,事实往往和表象不同,这样的生活是如此寂寞c枯燥而又乏味。她常常躺在美容床上躁动不安,为时间的流逝c寂静和人群的冷漠而扼腕叹息。她在这个地方缺乏耐心c定力以及勇气,更不可能让自己承受掉皮挨刀的痛苦,在这里人们丧失了判断力或者是审美观,她们来的时候是自己,出去的时候是别人,别人的思想,别人的表情,别人传达来的冷漠或者虚荣,她们把它当成自信。 一次,美容院里进来了一个林黛玉般的漂亮妹妹,金子一直在背后望着她并找机会和她说话,她有一个充值卡手机号码和一个普通的名字杨丽,或者,就像大家说的,她来自北方,她是个小姐。金子却常常不会那样去想。虽然,她常常穿得紧身和暴露,虽然,她常常和金子走在街上眼睛总不安分,和她一起的时候金子可以感觉到男人异样的目光。当她和杨丽到别的美容院或者发廊的时候,金子就总能感觉到一种来自四面八方鄙夷的目光,让金子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也许,真像她们说的,杨是小姐也许同行最清楚罢了。其实,金子即使不听说杨长得像里的女人,金子也能感觉得到,杨的钱包里总装着很多张信用卡,美容院的小姐们每每推荐完产品和美容项目,杨就会去取钱,有很多听起来像天方夜谭的话杨也会相信,显然和她自称的电视台广告部的节目主持人的身份有出入,她常常很大方地告诉金子她哪里是做的,她让金子摸她的鼻尖,硬硬的;眼睫毛很长很长的是种的;双眼皮是高温熨烫的;眉毛浓密而且走向舒展也是种的;腰被吸了脂只一尺七;胸部是打针注射的;嘴上的颜色是“绣红唇”;脸上的皮肤是经过换肤术的。显然,不管她身上的哪个项目都是金子不敢轻易尝试的,金子总以为做这样的手术应该在有了小孩以后,否则后果难测。这就是金子矛盾的地方,当金子老了的时候再整得漂亮也是明日黄花了,不是吗老公不看,情人不要了啊。 金子和杨的关系是暧昧的,金子很想知道杨的生活是怎样的,杨也喜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人可以给她温暖。也许,那时起金子就替自己想好了退路,金子想进一步接触杨却不知道怎么表达,金子和杨仿佛都不敢触及问题的实质,她们一段时间以来共同的话题就是哪里的美容技术比较高超,她们幻想着把自己的全身换遍,然后,装做是天生丽质,那段时间,她们致力于交换哪里可以做全身换肤和瘦脸的问题,甚至谈到了在肚子里养蛔虫以便减肥的问题。金子每每试图和杨谈到生活问题的时候,杨总是用别的话题代过,最后总以我这么漂亮我老公当然爱我的话题收场。杨对金子若即若离可有可无,因为有那么多充当社会强者的男人是她的红颜知己。而金子对杨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却又仿佛火中取栗。 可金子和杨除此之外没有理由更加深入地交往,金子幻想用某个借口要来杨的电话,可又怕自己的电话泄露对自己会有不测,比如,常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