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也如果在这儿住下去的话,我大概也该重新考虑自己的人生了。”
“是该重新考虑一下啦”
“按从前的说法,伯母算是晚婚吧她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您”
佐山避开阿荣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苦笑了一下。
“跟你伯母一起去赏花怎么样如果日子合适的话,也许我也可以跟你们一起去。”
“我已经坐观光汽车在东京转过了。”
“哦你一个人”
“是啊就在东京站的出口上车有从a到g好几条线,c线和d线要八个小时呢有的线是专门游览东京夜景的。”
“阿荣,你住在饭店那段时间究竟都干什么了”
“反正没干坏事。”
志麻悄悄地走了进来,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告诉说,阿荣的晚饭已在另一间屋里准备好了。
“妙子呢”佐山问道。
“还没回来。”
“是吗若是阿荣一个人的话,就在这里吃,怎么样”
“我可不好意思。”
志麻准备拉上窗帘。
“现在拉窗帘早了点儿。”阿荣说道。
“天长了。”佐山转脸向院子望去。志麻见状,便放下窗帘进里屋去了。
白玉兰花已开始凋谢,可是,在草坪的一端还残留着几朵挨过漫长冬天的白山茶花。顺着泛青的草坪向下望去,天空和大地都笼罩在一片暮霭之中。这是一个寂寞的黄昏。
今年春天,春分那几天暖如初夏,然而过了几天却寒风料峭,接连下了几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四月,竟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但是,昨天和今天却是赏花的好天气,手脚好像也已复苏,催人出户。
阿荣不让志麻拉上窗帘,然而却没有向窗外望上一眼。
饭后,佐山悠然点上了一只香烟。阿荣无事可做,她搭讪着说:
“伯父,您不喝点儿白兰地吗”
“现在不喝。”
“一只眼中闪烁着喜悦的神情,另一只眼湮没在忧愁之中伯父,您听说过这句话吗”
“没听说过。”
“这是哈姆雷特中的一句台词,您看,像不像是在说妙子”
“妙子好像讨厌我身上的味儿。”
“嗯”
“在我来这儿之前,不是曾有人给我寄来一个快件吗我同他坐出租车时,他说,车里全是我身上的香味。真是讨厌死了”
佐山仿佛被戳了一下,一时间竟顾不上问那人是谁了。经阿荣这么一说,佐山也觉得她身上确实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味。
“他说要把我引荐给一个时装模特俱乐部”
“你想当时装模特”
“不,我才不干那无聊的事呢穿人家的裙子给人家看,不敢吃不敢喝的,腰勒得都要断了,傻不傻呀”
“我可真服了你了”佐山忍不住笑起来。
这时,志麻进来叫阿荣去吃饭,说是妙子回来了。
“我所能做的是”话说了一半,阿荣使站了起来,“过一会儿,我再回来同您聊聊可以吗”
“可以,你先吃了饭再说吧。”
阿荣离去了,屋内依然余香缥缈。
佐山在心暗暗地期待着阿荣回来,用她那柔软婉转的关西口音同自己聊天。
这心情宛如盼望欣赏一幅新地图。
可是,迟迟不见阿荣回来。佐山等得十分心焦,那情形仿佛像在大街上等人似的。在这所静悄悄的大房子里,隐藏着两位年轻的姑娘。
佐山起身走到组合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然而,他却没心思喝。
不知不觉,窗外升起了一轮明月,几点繁星点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