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手提包,她无事可做。
手提包中除了常用的化妆品之外,只有几个岚山虚空藏寺的十三脂智慧护身符和京都南禅寺出的莲子耳坠儿。这耳坠儿是朋友送给她的,耳坠儿上的莲子打磨精细,吊在一条小玉珠链子上。如果自己把它拿出来戴上,真不知身旁的少女会怎么想。
米原没下雪,过了关之原后,列车奔驰在晴空万里的大平原上。
车到名古屋时,少女终于抬头歇息了一下。
“看完了”阿荣问道。
“不,还有”少女嗫嚅道,“我担心自己落榜,所以一刻也不敢放松。”
“考得不理想吗”
“唉,今年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家里的人又反对”
“噢。”
阿荣没有想到,少女在考试以后还不敢放松学习,由此可见其焦虑的心情。
一进入静冈县境内,就见到了阳光下满山的茶园。
午后六时光景,夕阳西沉,富士山隐没在朦胧的黑暗中。阿荣不知不觉睡着了。
八点三十分,列车抵达了东京。
旅客们纷纷取下自己的行李,有些人还重新捆结实。
阿荣没什么可准备的,只是空手下车就可以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双腿仿佛僵住了。
“我们一起走好吗”邻座少女请求道。两人一路的话,也许可以躲过守在外面的警察。
“我要换乘电车去大森。”少女说道,“我朋友住在大森的山王,如果落榜的话,我就直接回神户的乡下。”
“肯定会考上的。你考的是哪所大学”
“东京大学。再见。”
她们在楼梯前分手了。阿荣连对方的名字也忘问了。
阿荣出了八重洲站口,周围没有警察。
“跟大阪站差不多,只不过更漂亮c更大罢了。”阿荣眼望车站低声嘀咕道。
阿荣在八重洲站前排队候车的时候,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两幅毫不相干的画面。
一个是淀赛马场赛马的情景:母亲赌的马输了,阿荣模仿着收音机里说相声的语调对垂头丧气的母亲说:
“骑手你不认识,场上跑的又是畜生,哪个可信呢”
她又接着说道:“你想花一百元买一块卧室大的猪排吗”
母亲只带她去过两次赛马场。
另一个画面是一位没落贵族的千金小姐。她乘特快列车海燕号到了东京,一下车便坐上出租车直奔吉原一号。这是一件真实的事,这位小姐对那儿的主人说,我觉得在您这家名店工作不会辱没自己,所以我就来了。据说,她是为了供弟弟上大学。两三年前,阿荣曾在杂志上读到过,记者还去了吉原,不知是真是假。杂志说,那位小姐美若天仙。
这两件没头没脑的事搞得阿荣心烦意乱,她定了定神,然后上了一辆漂亮的出租车。
“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营业的邮局吗”
“有,中央邮局营业。您要是从前门出站就好了。”
“那就请把我送到那儿吧。”
“啊就在站前呀从这儿穿过出站口就是,那不是更快吗”
“我只是顺便去一趟邮局。”
“噢,要打电报吧”
“倒不是打电报”
“然后您去哪儿”
“现在还可以寄快件吗”
“大概可以吧。”
出租车仿佛被后面的车推动似的缓缓地向前滑去。
“从邮局还去哪儿”
“去一个叫沼部的地方”
“沼部在哪儿”
“您不知道吗就在多摩河边呀”
阿荣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佐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