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道理,但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那个艺术家清清嗓子,开始说开场语,然而这长篇大论连个开头都没有说完,就被自台下猛地传来的尖锐刺耳声响给打断了,有人一把拔掉了她话筒的插头。我朝着发出异响的方位看去,只见那是一个神情异常激动的女人,她浑身颤抖的对台上艺术家怒目而视,指着她的鼻子,用尖锐的嗓音怒斥她偷走了自己的创意c偷走了自己的作品,偷走了自己的未来。如果不是这个肮脏小偷,自己才是应该站在台上享受着众人的称赞与荣誉的人,而永远轮不到她。
皱眉,越看,我越觉得这个女人眼熟,仔细想想,刚刚看见那个慌忙从角落跑出来的‘偷了香槟’的女人,不就是她吗?
她的情绪愈发不稳定,台上的艺术家的神情也非常窘迫,对于那人的控诉也只是支支吾吾的样子,却没有硬气的正面予以否认,大概存在着一定程度的事实吧?我暗自叹气,这些整日以优雅态度处事的人原来也会牵扯到这么真实社会的事情中吗?轻轻握住昼夜的手掌,与她相视。现在整个事态都很复杂,如果等下出现什么意外,我也好立刻拉着她离开。
“保安!请你这位女士离开,不要扰乱这里的气氛。”就在两人对视时,站在台上身为主办方的人突然这样大喊了一声,这句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瞬间就点燃了台下女人积蓄已久怒火,她大吼喝令所有人都不许动,并迅速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刚刚一直萦绕在鼻间愈发浓重的刺鼻异味是什么了,她的衬衣有些潮湿,像是刚刚在洗手间不小心泼上了水花的样子,再加上她方才手袋中小心轻拿的重物和现在掏出的打火机,我几乎可以确定她的手包里放的是承载了汽油的瓶子,她也一定在会场的地上和自己的身上都泼洒了大量的汽油,而现在则是要点燃一切来为自己失之交臂的梦想饯别。
所有的一切发生都发生的太快了,这个曾经为了突出艺术风格与浪漫气氛,从上到下全部都由木头制成的建筑物骨架如今只能沦为助燃物品,让这房子瞬间撩着大半。惊慌失措的人群顷刻之间就将这里变成了踩踏现场,有人跌倒,便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我紧紧地抓住昼夜的手,以免疯狂的人群将她撞倒,而两人勉强站住的结果就是,我们被人流冲到了建筑的最角落,浓烟已然弥漫到整个视线中,我几乎看不见面前的黑影究竟是即将瘫倒的柱子,还是一个正在摔倒的人。转过头去,丝毫寻不得昼夜的身影,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手中紧攥着的手掌正在逐渐脱力,对于我的呼喊,她的回答也愈发的困难。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她身后上方的顶梁突然滑落,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她被我紧握住的手掌也骤然抽离,没有一丝预兆的,昼夜便倒下了。我惊觉回身,用手胡乱扇开面前的浓烟,隐约看见她腰部以下被一根从顶端滚落的巨大圆木压住,没了动静。
从刚刚人群的惊慌状态来看,逃离出去的负责人一定会采取措施,消防队也必定在马上赶来的路上,但是我并不知道昼夜是否可以支撑那么久,等待他们的到来与营救。那根圆木几乎将她高挑的身形遮掩住了大半,起初的几秒钟我还可以冷静的告诫自己不要慌,并试图唤醒昼夜,而当她对于我的呼喊声连细微的反应都没有时,那个瞬间我强装的精神就如数崩塌了。脑中乱成一团,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曾经我和她一同生活的种种,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她。
想也不想的,我半弓着身子,一边因为吸入太多的烟雾而剧烈的咳嗽,另一边拼尽全力去抬起那根圆木,费尽全身力气发现徒劳无功后,便立刻转变了想法,背过身来将自己的一只腿死命塞进因为昼夜被压住的腰部而出现缝隙的圆木之间,让自己来担任一个杠杆,另一只腿跪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将昼夜逐渐拖拽出圆木的压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