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比藤野洵一直自称自己叫做秋山洵,只身前往东京发展还没有可信度吧。
樱子被洵送出门时,她那双几乎钉在洵身上的目光中不由自主的表露出了非常关切的神情与一丝惊愕,那份吃惊的态度和猛然间看到自己的脸颊那一瞬间所展露的样子所差无几。明明是藤野洵最信任的挚友,又是管理方面非常了不起的人才,但是在神情与好奇心的控制力上,简直是个孩子,只要用心去观察,非常容易就可以识破的假面。
怕是回了藤野家之后,了解洵已然不记得她自己发生过一部分事情的樱子就会同她讲明白万俟家与藤野家之间的利害关系,和洵那份筹划了整整五年的杀死万俟瑾计划相关事宜。到那时,这些东西就将会作为媒介,令洵通过这林林总总想起她曾经做出的事情与最终的结果。等到她完全想起来之后,最想要做的事情,应该就是摆脱掉她万俟瑾所带来的一切了吧
也就是说藤野洵也再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吧
“这么看来,我连对她说一句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万俟瑾很少见的笑了,嘴角高高的扬起,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心爱的东西一般,非常的诚挚。可她却并不明白自己在笑些什么,笑自己摆脱了致命的威胁?笑自己失去了最爱的人?
喉间无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没有起伏,也同样的没有意义。
起初在脸颊上那份伤痕落定之时,万俟瑾就立刻找了会纹身的旧友在伤痕的位置上纹制了大片深红色蔷薇,还没有好的彻底的伤口重新被各种精妙的纹制工具行走一遍,留下了永远难以磨灭的痕迹。刚开始的一段时间,脸颊上那大片的纹身还是会痛的无法忍受,就好像连简单的呼吸都能牵动着一切,痛的深入骨髓;可渐渐的这种疼痛就像是融入了自己的生活,红肿退却之后,自然的仿若自洵出现之时,它已经在自己的生活中扎根了。这种感觉在手下的随从再次找到洵并把她重新带回自己身边时,就更加强烈了。
她注视着自己,只是惊讶,却没有记起这累累的痕迹究竟是出自谁人之手,自然也无法明白这其中蕴含的意义。
但是没关系,洵回来了。那个曾经被自己以贴身保镖为名义滞留在身边的洵,又回来了。不管在她的心中她是以怎样的形象停留在自己的身边,即使是她没有恢复记忆,觉得自己可能与她有牵连所以才愿意留下来继续同自己一道生活直至寻找到那段意外失去的记忆c即使是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伪装成无害的样子安于自己身边只为寻得时机夺走这颗项上人头c即使是
那个时候的万俟瑾只是觉得不论洵抱着怎样的态度重新出现,她都会欢喜的迎着。只要她如这般长久的陪伴在自己身边,大不过是这条命,如若她是真的想要,那自己就送与她便是,这一切与她比起来,都不及洵一个人来的重要。
对自己的亲信说要杀掉她万俟瑾的人是洵,
在还没有杀死自己时就离开了的人却也是她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夏日的天,总是黑的很慢。往常也许会给万俟瑾一种明确的时间正在流动的真切感觉,可现在却只能让她觉得备受煎熬。正门仍就敞开着,在这样一个蚊子横行霸道的天气里如此这般的确有些想不开。房间的主人或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些什么。
“把房门关上吧,以后,也不用在白天那样大敞着了。”万俟瑾吩咐门边的随从。
毕竟真正喜欢什么每天敞开着房门吸收光线的恩泽这种事情的人,并不是自己。
随从应了一声,正要将那两扇门扉扣上之时,却被人拦住了。她一只手拎着满满当当的市场购物袋,另一只手迅速抵住即将关闭的门板,将它们重新推开。随着门缝之间发出的一声‘吱呀——’而迈步走了进去。在万俟瑾有些诧异的眼神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