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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手心冰凉。她低头看过去。手里迸发出一阵七彩的光。那颗弇兹送与她的东珠闪亮耀眼。

    弇兹一怔。立刻分了剩下的一点水灵之力到东珠的上头。倏然。东珠裂开。无数的水从中奔涌而出。那些连千年寒潭之水都无法浇灭的三昧真火却在遇到这些水的时候只化为一缕青烟。

    不消片刻。焚狱之中的火尽数熄灭。只留下些许火的灼热。倒像一个大蒸笼。

    劫后余生。玄女轻轻舔了一下手背上的水。咸咸的。像海水。

    “这珠子怎么能容了这么多的海水。”

    弇兹立刻回答:“这不是海水。这东珠是鲛人的泪水所化。而这些是一个女鲛人思念了五百年未归的夫君所流的泪水。泪水含情。是这情灭了火。”

    玄女颔首。她同弇兹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果然。同弇兹所料一样。这焚狱门口沒有一个人。连寻常看守的侍卫也不知道跑去了哪儿。

    “现下该怎么办。”玄女问。

    弇兹整了整几乎支离破碎的衣袍。嗤声道:“将我弄成这番模样。我自是要寻她算账的。”

    “现在。”玄女挑眉望着他。灵力剩下不多。怕是连腾个云头都是艰难的。

    弇兹叹了口气:“累得很。改日吧。我们先回西海。”

    “我同你一起。”

    “自然。你还怕那妖妇。”弇兹现在极为看不惯西王母。连称呼都带着鄙夷。

    玄女笑了笑:“不怕。现在不怕。以后也不会再怕了。”以往沒有依靠。尝不到温情。只有在西王母手下做事的这一条路。她自然是每日过得胆颤心惊。十分不安稳。

    可是现下。她有人相依。她同那人死里逃生。互表心意。那些恐惧早已经荡然无存。

    弇兹喜欢看她的笑容。他拉了她的手。不再多说什么。腾了云头慢慢朝着那西海的方向而去。

    西王母得知整个消息的时候。那两人早已经到了西海境地。不是她管得了的地方了。

    玄女擅自出走一事。她并未主动跟天帝提起。她知道。此事若是闹开來。被弇兹到天帝处随便胡说两句自己有心害他。那即使事后能开脱。却也难逃些责罚。

    得不偿失。她目前便是这个状况。

    不过西王母为事向來周全。弇兹一事可以暂时放下來。倒是墨逸这边已经不能再拖了。

    她之所以敢对弇兹下手。便是因为她已经通过那两人的一次大战摸清了墨逸的去向。依着弇兹先前用的办法。她寻了离忧作为目标。这一次再也不会跟丢了。

    只是事情多番变化。清娥和玄女都不可能再用。西王母思索了一会儿。自己脱下华服。换上了素衣。决定亲自将此事悄悄了结。

    离忧同墨逸回到了北沼。溟远看到两人如此惨淡的样子。一向平静的人心绪都有些波动。

    墨逸静养的时候。离忧又寻了他清谈。

    她并未过多提及目前的状况。只是聊了许多她记起的前世今生。

    溟远已经记不清她说了多少个‘谢谢’。却也明白过來。这是在告别。

    “你要什么。”终于。溟远问了出來。语气低沉。带着对生命的空虚和无奈。

    离忧平静的说:“我要两剂毒药。一剂给我。一剂予他。给我的用最简单的就是。但一定要快。我可不想疼得死去活來。遭那个罪。”

    谈及这里她居然笑了笑。难得这种时候还能开得出玩笑來。

    溟远无法附和她。只是强压着心中的难受要听她讲完。

    “给他的药便让他睡上几日就是。届时。你们将他送走。我也会另寻个方向。以此混淆天族的追兵。”

    溟远摇了摇头:“他若是醒了。还是要追着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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