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像根烟囱。”
“他是分会的书记,是吧”菲尔问。他正在打量墙上挂着的一组装饰性的植物,它们代表了工会历史上的多个里程碑。“很大的官呐,特别是罢工期间。”
“他爱工人们。”艾菲铿锵地说,“为了矿工,他什么都愿意干。看到矿工们最终败在撒切尔那个婆娘手下,他伤心透了,还有斯卡基尔。”她把茶水放到桌子上,发出一阵杯子的碰撞声。“我一直讨厌阿瑟斯卡基尔,他把矿工们带入了死胡同。如果领导罢工的是米克麦加希,结果就会大不相同了。他尊重那些矿工,就像我的本那样,尊重自己的手下。”她看了凯伦一眼,神情近乎绝望。
“我能理解,利基太太。但是,现在应该是澄清事实的时候了。”凯伦知道自己是在冒险。米克普兰蒂斯也许是错的,本利基也许自有主见。艾菲利基也许不愿意想象自己的丈夫会背叛他所爱的矿工。
艾菲的整个身体都缩紧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彻头彻尾的抵赖。
“我想你知道。”菲尔一边说,一边走到坐在桌子边的两个女人身边。“我猜你已经被事实折磨了好多年了。”
利基双手捂住脸。“走开。”她说,声音被捂住了。此刻她身子发抖,像一只被剪了毛的绵羊。
凯伦叹了一口气,“你一定不好受,看着别人度日如年,而你们俩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艾菲不动了,把手从脸上移开。“你在说什么”她说,“你不会以为这是他的报应吧”厌恶感给了她力量。又或者,让她满不在乎。
该死,该死,该死。凯伦意识到她把情况估计错误了。可是如果她出错的话,别人也有可能出错。比如好友是工会官员的米克普兰蒂斯,也许普兰蒂斯还参与了本利基的勾当。凯伦的思路飞快地转着,让她又回到了谈话中。
“我们当然不会那样想。”菲尔说,“凯伦的意思是你们当时还有工资可领。”
艾菲将信将疑地看着两人。“他是等到工会的资金被人接管后才那么干的。”这几个字像是鱼鲠一般从她嘴里吐了出来。“他说,既然那些钱最终会流入总工会,那么又何必经过分会呢他说地方募集来的钱应该用于支持当地的矿工们,而不应该送到总部去。”她露出令人可怜的笑容,“他一直那样说不应该送到总部因此,他就东拿一点,西扣一点,量很少,不会引起上面的注意。而且把钱分发出去的时候,他也很小心。他让安迪克尔梳理了福利申请表,把钱分发给那些急需的人。”
“这件事有人发现吗”菲尔问,“他是不是被人抓到了”
“你觉得呢如果真有人发现,他早就被关起来审问了。在此地,工会的地位神圣得不容侵犯。如果真有人怀疑到他的话,他是不可能脱得了身的。”
“但是安迪知道啊。”凯伦依然不屈不挠地问。
“没有,没有,他永远不会知道。本从来没说过他分发的是钱,他只是让安迪给他们一点算是分会发放的优先救济。只不过那个年代,还没有这种分会发放的救济,因为所有的资金都交给了国家总工会。”艾菲揉了揉似乎隐隐作痛的手继续说,“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你知道,即便旁人相信他是在为矿工和他们的家人谋利益,但他们仍会把他当做叛徒。所有人都认为工会的利益永远至上,尤其是那些工会的官员。一旦他这么做了,那别人是不会宽恕他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圣吉米尼亚诺。
贝尔终于找到一家没有挤满游客的酒吧。酒吧位于一条后巷,仅有的顾客是六个围坐着一边打牌,一边喝着酒的老头儿。她点了一杯浓咖啡和一杯水,选了一张僻静的面向一座铺满小圆石的庭院的桌子坐下。
她花了几分钟看了从画廊里带出来的那份目录。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