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即使听的不真切,亦能缠绵住人的心,使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攀月阁外时时有人为这一曲伤愁驻足凝听,听着如是惟余别恨茫茫c江心月白。可在这阁中却是另一番风景,即使这凄迷曲为他们而奏,然而无人倾耳而听。
自外方走进朱门,迎面而来一副硕大的泼墨楹联和一个鎏金横批,左联书曰:闲人免进贤人进,右联则是:罪客勿来醉客来,横批接曰:招才纳客,颇具趣味。走进阁里,此时只见一群人围桌而坐,人客满座,并不喧闹。
“十年前啊”一个两鬓霜发的老翁正在徐徐而谈,那声音低沉而感慨,仿佛浸染了岁月的点点斑白,是如此的厚重而深沉。
“就在此地,我第一次看见南风依和北风衣,那真是神仙似的人物,一举一动莫不倾人怀。或许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好看的人,不免痴了。”老翁倏尔微笑摇头,似因不能极尽他们的风姿而感叹。他兀自想了一会儿,眼中竟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热情与专注。但没有人因着急听讲会去打断老翁的冥思,他们痴痴微笑着,似乎也在心中展现南风北丰的风姿。
原来,这攀月阁中,竟请到了江湖闻名的说书先生杜沧。说起这杜沧,在近几年江湖风生水起,并不是有钱有权就可请到,全凭这老先生的兴致。然而,为何非这杜沧不请江湖中流传一句话:“欲知天下事,众子俱可呈;欲晓双风事,莫非杜几清。”几清,是杜沧的字。
双风,即南风依c北风衣。多年来都是以江湖上自行约定俗成的名来称呼他们为双风,或南风北风,真正的名字却随时间慢慢隐没出人们的视线。十年,不长不短,却足以掩埋那一段历史的踪迹,但谁知人们还是记住了他们,即使不知他们全名为:风念依c风倾衣。当真是,春去也,一群春燕了无痕。
杜沧的故事在继续,当历史被掩埋,真实也只是成为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
“我历经数十年的沉浮,再也未见过双风似的人物了。江湖有幸,见证了这一代传奇。可惜,他们自十年起便不见了踪迹。有人说他们在白石顶一战中,双双负伤,不久便双双离世;也有人说他们在那场战役中,看破红尘,自此退隐江湖,隐姓埋名,不理世事;也有人说他们因势均力敌,不能分出胜负,约定十年后在较量,自此各自苦修”
杜沧顿了顿,无视周遭双双专注的目光,微微抬首,当年是非对错一一在脑中闪过,他缓缓悲戚唱道:“白石顶,断人情,夕阳斜,驻悲风。好个姹紫嫣红这般看遍,却是良辰付了奈何天是耶非耶红尘深处婆娑泪,白石断肠问人间”低沉的声音渲染起一个始料未及的悲剧开场,在场之人侧耳倾听,神色认真,无意间已经将自己代入那一场恩怨纠葛。
这时,杜沧恰到好处地一一道来:“世所皆知,白石顶的断情崖为世人之所惧所怨所叹所厌,为何断情崖亦称无情崖,所到之有情人,皆终以爱恨别离收场。双风本是世人皆羡的神仙眷侣,奈何白石顶一役,断情崖前问情,落得个劳燕分飞踪迹皆无现在且听我一一讲来。”
四座静默等待后续。
杜沧喝了口茶,长叹一口气,继续道:“那时,我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说双风在此地,便凭着一腔血气跑来。第一眼,便只有那两个身影。他们正在对弈,就在那,”杜沧指了指二楼靠窗的主位,那儿依旧在桌上横着一副棋。“我从来不知下棋可以下的如此风月霁日,就那一眼,原本认为关于他们的事迹只是江湖传言,瞬间,我竟然便相信了”
杜沧的声音回旋在阁中,时高时低,平叙处不免低沉,情动时则声情并茂。
“双风一战,是为江湖,是为道义那是江湖武林几经遭遇,早已千疮百孔,如果不是南风依力挽狂澜”
阁楼的角落里依旧传来缕缕清丝弦音,咽咽袅袅,似断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