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里时,第一次看到他们就是这样;在暗处的高米芝太太像疯了似地一个劲鼓掌。
我们一进去,那幅画面就一下消失了,简直令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我站在那惊慌失措的一大家人中间,与皮果提先生四目相视,向他伸出了我的手,这时,汉姆大声叫道:
“卫少爷啊卫少爷啊”
我们大家立刻握手,相互问好,彼此说多么高兴能见面,七嘴八舌说开了。皮果提先生见了我们两人好不得意,好不开心,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做什么好,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和我握手,然后又和斯梯福兹握手,然后把他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揉得更乱,然后那么高兴和得意地大笑。看见他真是让人开心呀
“喂,你们两位先生两位已成人的先生来到这里了,我相信,这是我一生从没有过的事呢爱米丽,我亲爱的,到这儿来到这儿来,我的小精灵这是卫少爷的朋友,我亲爱的,这就是你过去听说过的那位先生,爱米丽。在你舅舅这一生最最快活的晚上让别的夜晚都见鬼去吧
他和卫少爷来看你了”
一口气发表了这篇演说后,皮果提先生又满怀热情和快乐,欢天喜地地用他两只大手捧住他外甥女的脸亲了十多次,然后又满怀得意和慈爱地把她的脸靠在他那宽阔的胸膛上拍抚,他这么做时就像他是一个女人似的。然后他放开她;她跑进以前我当过卧室用的小房间后,他把我们依次看来看去。
他当时因为高兴竟觉得热得透不过气来。
“如果你们两位先生现在成人了的先生,还是这么好的先生”皮果提先生说道。
“他们是这样的,他们是这样的”汉姆叫道,“说得好他们是这样的。卫少爷兄弟成人的先生们他们是这样的”
“如果你们两位先生,长大成人的先生们,”皮果提先生说道,“听了这事的原委,还不肯原谅我的心情,我一定请你们饶恕了。爱米丽,我亲爱的她知道我就要宣布了,”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那阵欢喜了,“所以她逃走了。能不能请你现在去找下她,大姐”
高米芝太太点点头就出去了。
“如果,”皮果提先生坐在火炉旁边说道,“我一生最快活的夜晚不是这一晚,我就是一只蛤蜊,而且是只煮过的蛤蜊我没法说得更明白了。这个小爱米丽,先生,”他小声对斯梯福兹说道,“就是你刚才在这儿见到的脸红的那一位”
斯梯福兹只点了点头,但他的神情是那样关切,那样显示出能充分理解的讨人喜欢,使得皮果提先生觉得他已经用语言来回答了。
“当然,”皮果提先生说道,“那就是她,她就是那样的。
谢谢你先生。”
汉姆向我点了几下头,好像他也要说这种话。
“我们这个小爱米丽,”皮果提先生说道,“一直就住在我们家里,我相信我是个大老粗,可我一直这么相信这个眼睛水汪汪的小人儿是世上唯一的。她不是我的孩子,我从来没有孩子;可我爱她,爱得不能再爱。你明白了我爱得不能再爱了”
“我很明白了。”斯梯福兹说道。
“我知道你明白,先生,”皮果提先生说道,“再次谢谢你。卫少爷能记得她过去的样子,你愿怎么想她过去的样子就可以怎么想;不过,你们都不很清楚,在我这对她无比怜爱的心里,她过去c现在c将来是什么样的。我这人很粗,先生,”皮果提先生说道,“我粗鲁得像头海猪;可是,我相信,除非是一个女人,没人能知道在我眼中的小爱米丽是什么样子。这里没外人,”他声音放低了点,“那个女人也不是高米芝太太,虽然高米芝太太的好处说不尽。”
作为为他要说的话做的进一步准备,皮果提先生用双手把头发挠乱,然后一只手放到一只膝盖上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