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现在望一下天空,就会发现古人的所谓“天圆地方”是正确的。
无论是什么颜色的天空,它都像罩子一样笼罩头顶,你会知道这个罩子是无比巨大的,接着你就会想象在这个罩子上某一点的正下方有什么?那里会有什么样的风景,或者会有什么人和你一样在仰望天空,无论什么样的人,如果他还能在这样一个时代,依旧不时仰望天空,并感到愉悦,那么这样一个人就是有趣的。
同时在同样的天空之下,别的什么地方正在发生些什么事,比如太平洋的一艘苏联航母向美国发射了核弹,却被if阻拦一样,其实挺有趣的。
就像此时的山顶,无星无月,然而在这样平常且平静的天空之下,不远处正游荡着恐怖分子,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路明非看着天空,好像近在咫尺,其实很遥远,耳边有流水潺潺,草丛中的昆虫长久地发出宛若交响的声乐。
“萤火虫呢?”诺诺看了路明非一眼,后者没有察觉,她说完后就低下头,在草丛里找来找去,没有目标,不过却很有耐心。
“师姐,你这是想不开啊。”路明非从思考,或者说是发呆的状态中回归,向着诺诺方向跑过去。
诺诺一脸轻松,回头看了路明非一下,没有觉得自己刚刚站在悬崖旁边有什么危险。
“想太多,闲的话帮我找一下萤火虫。”
“你却确定是萤火虫?”路明非说是这么说,迟疑了一下,顺便把诺诺从悬崖边拉回来,从地上找了根短木棒,小心翼翼地接近悬崖,弯腰在往绝壁上看,找萤火虫。
“是啊。“诺诺在路明非身后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夏天的时候,这里会有很多大个的萤火虫,从山顶下面往上飞,瀑布水汽很大,看上去云里面的星星一样。”
悬崖下面什么也没有,丛生的杂草,让人觉得摔下去也无所谓,因为在不远的下面长着伸出来的树。
“好了好了,你可以不用找,去泉水那里泡泡脚吧。”诺诺好像习惯每次说话都带有发号施令的感觉,但是诺诺这样的女孩发号施令起来就毫无违和感。
路明非忽然就想起某个女孩,宛若莲花伫立在漆黑的记忆深处,到嘴边的回复一时暂停。表面看上去,路明非竟一时无语。
呆滞持续了一秒左右,当然这数据太过主观,谁也没当真。
“你刚刚在想什么?”诺诺抬头说道,她坐在水池岸边,高跟鞋整齐排放在身边,双手相当老练地吧脚上部分的丝袜撕去。
“我去,这都能看出来。”路明非凝视着诺诺的脚,不理解的外人可能认为他是足控,然而他的确是在确认水的温度。
“陈雯雯吗?”诺诺把脚伸入水里面,发出长长的叹息
路明非心说师姐您简直读心术,于是话题瞬间转移:“师姐,你的声音好色气啊。”
“转移话题的技巧很拙劣嘛。”
“怎么会呢,我自诩转移话题一流。”
“其实我想听听看呢,关于你和陈雯雯的事。”
“师姐,你不怕我瞬间翻脸啊。”路明非也脱去鞋子,把袜子脱去,塞进鞋子,学着诺诺的样子,把脚伸入水里,然后瞬间被水温教做人。
“说到底,在国内的时候,你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吗?”
“说的也是。”诺诺歪了一下头,眼神忽然安静地让人看不见,安静陡然降临,像是气氛之中突然空形成了空洞。
总之,很尴尬。
“你知道归墟吗?”诺诺问道。“说是大海里有个地方,在那里海底就消失了,所有的水都往那里流,形成落差几千几万里的瀑布,人落下去,永远到不了底,都是在下坠的过程中饿死的。”
“其实可以不说那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