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校长一直是一个老派的绅士,这里所说的绅士是指各种意义上的。他喝美味的黑皮诺葡萄酒,对廉价的基安蒂也没有怨言;他喜欢音乐,从交响乐到爵士摇滚,从巴赫到披头士;他是个英俊的花花公子,白色而茂密的头发,脸上极有味道的皱纹,真可谓之“古老而迷人的废墟”。
他正在一个船舱内,螺旋是楼梯从房间中央通向上面的甲板,空气污浊,只有一个圆形的窗子,向外看时只有浑浊的泥沙水。房间里看不见光,只有靠钟确定时间。
昂热用手支起自己的头,打量这个简陋的房间。他对外宣称他此时正在法国的度假,享受法国美丽的海滩,品味鲜嫩多汁的法国妹子。不得不说最后一条极具杀伤力,对于大多数单身狗来说。
思绪游离在身体里的空白,时间也比预期过得快。他一边呼吸着不怎么令人愉快的空气,一边想道。
“我们还在到预设地点的途中,前期措施差不多完成,还有一些要到实地后才能实施。”在他面前的男人如此说道。看不清他脸上神情,只可见他身体的轮廓。
“我知道了。”昂热校长略微放松了身体,声音像是从身体深处传出来,“现在我们在夔门,还没到三峡,古人口中的夔门是指一种单足龙,那么夔门下面睡着龙?”
“夔门计划会在一周之后开始。由叶胜和亚纪执行任务,他们我手下最好的了。”男人说道。
“嗯,如果真如我们猜的那样,不要惊醒他,他是青铜与火之王,无与伦比的初代种,谁都没见他们的力量。”昂热顿了一下,“还有记住活着回来。”
男人艰难地笑了一声,说道:“还有一件事”,他似乎在脑中寻找用何种语气去说下面的话。
“关于路明非吧。”昂热笑了一下,“他是一个出色的混血种,从某种意义上讲。”
说完后,昂热便不再显出说话的兴趣,他深深的沉溺于思绪,不知在想什么。
男人无奈般的叹气,他不再说话,目光通过圆形小窗,直视船外离他只有几米的江水。那里除了泥沙和水草外别无他物,然而这里可能是我的埋骨之地,男人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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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顿馆的灯火,在深夜里还亮着。
“三年来,我们第一次失去诺顿馆的使用权。”凯撒冷冷地说,狄克推多被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像是随时都可能被他投掷出去,将人钉在那副昂贵的油画上面。
“这是无耻的偷袭,我们不可能让出诺顿馆。”一位资深委员说道,他十分激动,挥舞着拳头,顿时吸引大部分人的支持。
“全部给我闭嘴,我不跟不承认自己失败的弱者为伍。”凯撒用指节敲着桌子,“今天我们不讨论胜负,自由一日已经结束,路明非成为赢家,这是既定事实。狮心会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说明楚子航已经承认这个事实,你们还不如他们吗?”
“我已经租下安帕馆作为学生会的活动地。还有一点,路明非刚刚确认不能与言灵产生共鸣。”
几乎所有人眼中都透出幸灾乐祸。
“这意味着,他不会,至少很难通过3e考试,然后他会降级。我想所有人都会期待的。诺诺,你觉的他怎么样?”凯撒仰起头,嘴角露出戏耍的笑容。
“抱歉,刚刚在想事情,你说什么?”诺诺转过头看着凯撒,四叶草耳钉摇曳,亮晶晶的,像是生存在空气里的细小生物。
凯撒不介意,他只是摸着自己的胸口,路明非的子弹曾穿透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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