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他变成什么样儿了”
哈里先生哈哈大笑起来,引得我直盯着他看,连快脚都扭过头去看他在笑什么。我们正在爬一段又长又陡的山坡,走得很慢很慢,空气清新c宁静,我们能一字不落地听见车上人的谈话。
“在我看来,故事的尾声最有意思了,”哈里先生说道,“而且浪漫得连女孩子都会心驰神往。钱盒子被盗的事在萨德伯里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而杰罗德小姐也开始在周边这些年轻人里物色意中人,但她是一个挺邋遢的人,在衣着打扮上也没有女孩应该有的那份利落劲儿。在她的求婚者当中,雅各布布也是一个。他挤掉了一个铁匠和一个油漆匠,还有几个农夫,爸爸说,今年春天,当雅各布布跟他说,他要和老守财奴杰罗德的女儿结婚时,他这一辈子前所未有地板起了脸。雅各布布要辞掉在爸爸这里的工作,他感谢他一直这么义气地对待他。雅各布布走了以后,妈妈说,爸爸还坐在那儿反复地琢磨,他是爱上了伊莱扎杰罗德呢,还是想要名正言顺地重新占有那个钱盒子呢,也说不定是他觉得很过意不去,因为在受到他的惊吓后,那个老头变得更不中用了,所以他想和那个女孩结婚,好照顾那个老人,再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等等,等等。他想出了十好几条理由,妈妈说,后来,他突然大笑起来,说这是他听说过的最精明的一个鬼点子了。
“后来,雅各布布结婚了,爸爸和妈妈还去参加了婚礼。爸爸送给新郎两头牛,妈妈送给新娘好多家用的麻织品,我相信,他们非常幸福c快乐。雅各布布让他的妻子变得干净利落了,他还像亲儿子似的服侍那个老人,他还把快要破产的农场搞好了,我听说他还要盖一栋新房子呢。”
“哈里,”劳拉小姐高兴地说,“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当然可以,妈妈经常去给他们送东西,有时候我们也去。我也想见见雅各布布呢,现在他是个正人君子了。说来奇怪,虽说他过去不是什么好人,但谁都没有怀疑过他和抢劫案有关联,而他也聪明得很,从没漏过半句口风。爸爸说,雅各布布和我们一样。他的身上有善有恶,有时是邪不压正,有时又会反过来。但我们必须往前走,不能整天在这儿嚼舌头。快脚,跑起来。”
“你说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来的”当我们从跨河的桥上走过时,劳拉小姐问道。
“就在这后面不远的林子里,”他答道,“有一个英国人在那儿有一个小围场,他管它叫围栏谷。爸爸在三年前借了些钱给他,可他既没付利息,也没还本金。”
“我觉得,我听说过这个人,”劳拉小姐说,“他不会就是弟弟他们说的那个切斯特菲尔德男爵吧”
“就是他。他是个怪人。爸爸总是支持他。他特别喜欢英国人。他说,我们应该像帮助一个美国人那样帮助一个英国人,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祖先。”
“唔,不只是英国人,”劳拉小姐很热心地说,“还有中国人一黑人,所有的人。各国人应该情同手足,哈里。”
钱盒子3
“对,热心肠小姐,我想应该是这样吧。”我抬头看去,哈里先生正钦佩地盯着他表妹的脸。
“再给我说说那个英国人的事吧。”劳拉小姐说。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他自己一个人生活,只是偶尔到村里去买些补给,虽说穷得叮当响,但这方圆十里就没有一个能让他瞧得上的人,我们这些人都顶多被他视为一群勤俭c有教养的低等动物。”
“怎么会呢”劳拉小姐诧异地问。
“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劳拉,而我们不过是普通老百姓。我爸爸不可能像切斯特菲尔德男爵那样去搀扶一位女士上下车,也不可能去行那么夸张的礼,更不可能为了吃一顿晚饭而换上晚礼服,而且,我们从没去过歌剧院,也没进过戏院,对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