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听到些小道消息,要她当什么工会主席,莫非这么快就定了?”方宏达笑道:“中国人干什么事情都不急不躁,就提拔官员这事迅速。”
“这是好事嘛,要杨科长,哦不,要杨主席请客。”邓主任说着,已跟袁股长走到了门边。忽又想起什么,回头问方宏达说,“那现在是谁做计划统计科科长?”方宏达说:“李支农。”
邓主任把方宏达当做知心领导,说:“那今晚我们是到杨主席家里去呢,还是到李科长家里去?”方宏达笑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了,这是你邓大主任的事。”邓主任低头做思索状,说:“杨主席是老朋友,李科长以后工作联系紧密,两个地方都应该去。只是我们只准备了一份小礼,怎么办呢?”方宏达说:“谁不知道邓大主任聪明过人?这点儿小事难不倒你?”
从方宏达那里出来后,两人很快拜访了另外几个副主任。最后车上就只剩下一份礼物了,两人站在车旁,一时也没拿准主意,到底该送给杨青欲还是李支农。袁股长说:“还是按原来的计划送给杨主席吧?”邓主任说:“讲感情是应该送给杨主席,可工会主席虽然是个副处级干部,属于委领导,可对我们县里的工作又有什么作用呢?今后我们经常要拜、要求的可是这个计划统计科科长啊。”
袁股长在县计生委统计股当股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然清楚这个利害关系,说:“那也是,在计生委里,统计科科长的话说一句是算一句的,不像工会主席,跟业务不挨边。”邓主任说:“给县里排队都是先由计划统计科做初步方案,再拿到委务会上去通过,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统计科科长可比一般的副主任关键得多。”
两人还在车旁犹豫了一阵,这时袁股长忽然想起了刚才方宏达的话,对邓主任说:“刚才方主任还说邓主任你是聪明人,这点儿小事难不倒你的。”邓主任就问袁股长说:“你觉得方主任会是什么想法?”袁股长想了想说:“我想方主任的意思,可能是要我们到李科长那里去,不然他也就不会主动对我们提及市计生委的人事变动了。”
邓主任觉得很有道理,说:“方主任一定是在提醒我们,他也是为我们着想啊。”
这样权衡来权衡去,两人终于拿定主意,把进口nǎi粉和红包送到了李支农家里。事后邓主任对袁股长说:“我们是到上面来进行感情投资的,要投就要投准,投得有效果,有利于县里的计生工作,所以不能感情用事。”袁股长笑道:“进行感情投资,却不能感情用事,好像还挺有哲理的。”邓主任说:“哲理不能当饭吃,我只知道自己是国家干部,工作上不去,那可是要丢饭碗的。”袁股长讨好道:“邓主任是个实在人。”
邓主任和袁股长上市计生委来送礼,都是在夜幕掩护下悄悄完成的,本来做得很隐秘,除了几个当事人,别人并不知道。可没两天,这事还是传到了杨青欲耳朵里。杨青欲就很生气,在心里骂河口县邓主任是势利小人,真想打个电话训他几句。可话筒都拿到了手上,杨青欲还是放弃了,怕自己失态。
其实杨青欲并不是个贪小便宜的角色,只是为河口县能评上先进,她也是说过话、出过力气的,想不到自己离开计划统计科没几天,就被他们忘到了脑后,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看来自己虽然做了工会主席,行政级别是上去了,但分量就轻多了,远不如做那个计划统计科科长那么被人看重。
带着一肚子的委屈,杨青欲进了方宏达的办公室。方宏达正在低头把玩着手上的小手机,见杨青欲进来了,就对她说:“你收到我的短信没有?”
杨青欲正在气头上,一时没听明白方宏达的意思,只木木地望着他,仿佛不知短信为何物似的。方宏达笑了,说:“你把你的手机拿出来看看。”
杨青欲这才从包里取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