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办公室门前摆放的一盆剑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这盆植物长势很好,一派苍绿,闲地靠在大班椅,细眯着眼睛思虑着他的‘阻击计划‘。家父,那位公社革委会主任曾说过:在众多的副职中,要想脱颖而出成为正职,必须具备‘搅局‘的本事。家父曾是一位‘搅局‘高手,不然他何以从一个末副主任一跃成为革委会主任呢?是呀,家父的妙招用在此时此地是那么适时那么贴切呀咱就是要趁他景正中初来乍到情况不明立足未稳把局势搅乱局面搅浑最后直至把事情搅黄。
汽运公司的老职工张铜生和王麻子拉开办公室的门,几乎是冲进来的,像两尊战神立在办公桌前。
‘倪局呀,你今日许明日,去年许今年,已经许了两年,你要忽悠我们到时候?‘张铜生盯着倪安平,不满地质问道。
‘我说老张,你原来是汽运公司的工会副主席,一退职就变成这副模样?这汽运公司两百多人,就只有你能?‘倪安平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老倪,你高高在有吃有喝衣食无忧,你没看到咱们那些老职工过得多苦,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靠拣菜帮子度日谋生。我曾是一个老职工老先进,你以为我想和你们作对,我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们的。‘张铜生说。
‘找我有用?我一个副职,有心无权有力无能啦。‘倪安平双手一摊,说。
‘咱们次访,你把事情全部揽在身,青口白牙说让我们有事找你的。‘王麻子毫不客气地戳穿道。
‘那是,现在换头了。‘
‘我才不管你们换头换脚的,走一个猪瘟死,来一个死猪瘟。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想听个准信,你到底管不管?‘张铜生把手在桌拍了一下,问道。
‘无能为力。‘倪安平苦笑一下。
‘那咱们再去访。‘张铜生、王麻子异口同声地说。
‘悉听尊便。‘倪安平口气轻松地说。
两人气得脸发乌肺要炸,转身走出办公室,蹬蹬蹬地快步下楼,脚步声震得整幢大楼都在晃动。
‘闹,闹个天翻地覆才好‘倪安平咬着牙恨恨地说。
他操起座机打通黄必树的,问他在哪里?黄必树回答在工地。他说,有来办公室坐一坐,我有事同你商量。
黄必树满口答应马就来。
看到范晓斌从财务科长调任项目协调办主任,黄必树感到心花怒放。他不服范晓斌,甚至有那么一点儿恨范晓斌,其实全是源于一种嫉妒。首先,他嫉妒范晓斌比年轻,才三十出头,就当了几年科长;而四十出头,也只是一个科长,当了十几年,凭他比晚生十年呢?第二,他嫉妒范晓斌有大学本科文凭;而只是一个中专文凭,凭他范晓斌能够读大学而只能念中专?第三,他嫉妒范晓斌有一个漂亮能干风情万种的,还当主持人;而的矮矮胖胖风韵全无,还是个下岗女工,凭他范晓斌能交桃花大运?第四,他嫉妒范晓斌斗地主斗得棒,几乎是十斗九赢;而要不是别人打‘业务牌‘放水,恐怕是十斗九输,凭他范晓斌的脑子这么好使?
当然,嫉妒的理由还有许多,可能还有一条至关重要的,局里的彭副局长春节前已到点退职,急需要补充一名副局长,从资历能力各个方面都该轮到。可组织部在民主推荐时,他范晓斌的票数居然和持平,就因为这个,提拔的事搁浅,可能会出现变数。按时下流行的提拔干部的‘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政绩作参考,后台最重要‘的潜规则,各个方面均处于劣势。论年龄,范晓斌有比他年轻十岁的优势;论文凭他的第一学历是大学本科,比高;论政绩尚不突出,但只是作个参考的,多少大小无以估计也难以甄别;论后台,他显然比硬,他那性感风骚的在市领导面前媚眼一抛娇气一撒,谁的魂儿还在身?不帮他才怪咧。是的,你有你的优势,老子黄必树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