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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入股、做买卖谈生意,求财心切者纷沓而来,虔诚至极,天赐庙香火旺盛空前。

    孟青山后悔当初没在天赐庙上香许愿,可前来买孟青山矿的艾高原不等天亮直奔天赐庙。牛鼻梁山脊小路崎岖,黑咕隆咚的,艾高原不小心摔了一跤。他乐了,嘴里念叨,好哦(我)个天神爷,你急甚哩,等哦买哈矿挣哈钱,先给你修路,修光光堂堂的好路。艾高原这话没有食言。

    牛鼻梁山脊是后山花岗岩矿脉的延伸。艾高原从西安请来专家设计,就近取石材,请最好的石匠队施工。青石护栏,青石台阶,就像青云直上的天梯。煤炭市场低迷时,艾高原却接二连三地买矿。尤乃生企业成了气候,顾不了亏本的煤矿。艾高原在尤乃生的厂子转了一圈,对尤乃生说,哦没甚文化,干不了你这玩意,哦就会干煤矿,随即,把尤乃生的煤矿收入囊中。

    煤炭市场终于走出低迷,煤炭涨价,煤矿升值,煤老板暴富,闷声发大财的艾高原果然青云直上了。

    人们说尤乃生把财神请到家,艾高原把财路铺上天。这话文长贵不爱听。不爱听,也听不到。大半辈子在天赐川镇供销社的文长贵,携家带口住在镇上,全家是城镇户口。尤乃生修天赐庙的第二年,文长贵退休。县铁厂的儿子要接他们到县城,塞北市工作的女儿要他们去市里。文长贵说,我哪哒都不去,就回村里养老。

    文长贵把旧宅子整修一新,搬回天赐湾,务花种菜,品茶咂酒,练字读报看电视,得空上山,天赐庙上一炷香,打扫打扫庙堂院子,日子过得清清淡淡。可村里人说长贵老汉越老越古怪,脾气犟得出奇。远的不说,北京记者来那天,尤乃生给侄孙过满月,尤乃生亲自来请,文长贵没给面子。不久,尤乃生给父亲过寿唱二人台,全村人都去凑热闹。

    戴玉公公郝天仁满席一瞅,问尤乃生,咋哈不见长贵叔?

    尤乃生说,长贵叔我怕是请不来。

    郝天仁说,我去请。

    结果,最爱听阎香草唱曲的文长贵,推说身体不舒服,没给面子。

    在村里,唯有郝天仁的儿子、戴玉爱人郝翔敢跟文长贵开玩笑。尤家大摆宴席歌乐飘荡时,文长贵独自朝天赐庙上走去,郝翔正在山坡上整地建大棚。

    他打趣说,长贵爷,新民两大老板,一个把财神请进家,一个把财路铺上天。你老汉整天守庙烧香敬神,图个甚,敬的甚?

    文长贵没好气,我只敬天,只敬地,只图死了有干净地方埋我!说完扭头就走,郝翔一脸迷惑。

    “五一”后,戴玉与两个男同事一起被派驻天赐川镇。戴玉个性十足,很少与女同事婆婆妈妈的,却与男同事有说有笑,跟谁都谈得拢。听说派驻天赐川镇,戴玉振臂高呼,这哈子解放了。

    年后这几个月,戴玉憋屈极了。大部分人下基层严防死守去了,领导安排她守电话。守着局里唯一对外的座机,省市环保部门,县委、县政府来电多,都很重要,尤其处在非常时期。上级通知检查,她沿着检查路线一家一家地打电话。上了取缔关停黑名单的,通知下边人严防死守,不得生产;治理没眉眼的,逐个电话通知暂停生产避风头;有治污设施却习惯性偷排的,挨着电话嘱咐环保设施不准停。

    “明察”易躲,“暗访”难防,下面一有动静,她赶紧给领导汇报,派人赶赴现场。戴玉对这种做法有意见,但“消息树”岗位特殊,责任重大,她值班守电话,小心翼翼,生怕有闪失,偏偏出差错。

    有一回,“鑫兴煤焦电”私自关闭除尘设施,被省环境监察局逮住了。事后,二老板梁有岗却说没接到通知。戴玉挨了批评不服气,当着领导的面拨通了梁有岗电话,一顿臭骂。梁有岗是她中学同学,骂了还不解气,还要老同学当面道歉。

    “鑫兴”二老板梁有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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