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和车就赶到了。来人说:“方市长,你的能量真大呀,惠泉都传遍了,你一出手呀,就在香港签订了四百亿的大单,现在惠泉的大街小巷的老百姓都知道你的名字了呢!都在传,你可能就是下一任惠泉的市长呢。”
方德生淡然地说:“可不要这样乱讲,这些都是招商局的同志们的努力,还有王市长的领导得力,我只不过是一个参谋和助手而已。”
来人说:“方市长,您也太谦虚了,王市长不是说了吗?是你的功劳,你推也推不掉呀,今后,我们得多向你请教呢。”
方德生笑了笑,问道:“小高呢?他怎么没有来?”
来人说:“他正在为你准备见秦副省长的礼物呢?我们赶到惠泉驻省城联络办,可能他就准备好了。”
说话之间,王市长的秘书就来了电话:“方市长啊?王市长让我转告你,你到了省城就直接到秦副省长那里去,礼物已经让小高准备好了。”
方德生回话说:“知道了,你告诉王市长,我谢谢他。”
秘书说:“好的,我会转告的。”
省城的冬天,也寒气袭人了,街道两边的法国梧桐,悠。
“喂!你干什么?你这样就吓得了谁?你赶紧下来,有事好商量。”
年轻人和同伴向他冲过来,但又不敢靠拢,只能远远地观望着,七嘴八舌地劝他,请他下来。
他展开双臂。鸟儿展开了翅膀。鹰一样滑翔而下,还是燕子一样腾空而去?火热的风包围着他的双臂,头顶和脚下都是火热的一片。涅吧,凤凰!百鸟之王。生命的舞蹈,灵魂的仪式——涅槃!
身后的车流很快像肠梗阻后的排泄物。进城方向的四条车道,已经塞满了带轮子的烤箱。烦躁不安的人们,在车里拼命按着喇叭。咒怨。无休止,无希望的咒怨!好奇的人们干脆下了车,在他身后几米开外围成了迅速膨胀的观众席。
跳啊,他妈的是男人想跳就跳!要是冒着烈日看了你半天,你又被“解救”下来了,那就太对不起观众了。跳啊,狗日的,活着有什么劲儿?想死,就他妈像个男人一样跳下去!
他隐约听到观众的鼓舞。老实说,他有些晕眩,脚下也有些晃悠,两个膝盖不听话地哆嗦。害怕?这是你的词典里该有的词吗?活着?还有借口吗?老天!涅槃!渴望了多少年的境界啊!
维持现场秩序的交警换成了派出所的民警。有人拿着扩音器苦口婆心地开导他。现场,从没这样井然有序,也从没这样混乱不堪。区别只在于,你是旁观者,还是当事人。
你有什么事想不开?事事都想不开。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孩子着想啊!已经想过了,但到头来才发现想得多余,没有人再需要。你要勇敢些,看到生活中充满阳光的一面。现在不就充满阳光吗?谁受得了?不是这样毒辣的阳光,就是灰暗与阴森,生活就是这样,没有别样了。你虽然是吃这碗饭的,但跟我谈判,已经毫无意义。
辖区的公安分局局长亲自到场。惠泉主要媒体的社会新闻记者都到场了。相机,摄像机,两千元的,十万元的,长镜头,短镜头,红镜头,黑镜头,一门又一门,大炮似地对着他。不,瞄准他被风鼓得有些夸张变形的背影。似乎在等待他一跃而下的那一刻,或者,他像只可怜的流浪狗被人们接回桥面的情景。不过,他从来没有现在看上去这样伟岸。
“帅哥,我是南开区公安分局局长陈忠德,你有什么想不开,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我们一定会为你排忧解难。”
记者们一窝蜂将炮筒转向和蔼可亲的公安局长。
哦,帅哥?!四十多年来,还从没人叫我帅哥。与时俱进的人民公安,与时俱进的局长同志,又一堂生动而与时俱进的政绩课。廉政爱民的好局长,陈忠德同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