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长发海藻般铺满了整个背部一声殷红长袍的高大男人缓缓转过身
赫然是一张艳到荼糜的脸。
如玉雕刻的修长手指捏着胸腔的一缕墨发秦钺半歪着头专注地看尤悠。低沉华美的嗓音轻轻呢喃他说:“悠悠啊,百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吗”
薄唇鲜红如血肌肤白皙如玉美若妖邪。
轻飘飘的嗓音如丝缠绕,尤悠身子猛地一僵,松开了对莲清的辖制。
“你怎么会在这儿?!”
要命了!
秦钺勾着嘴唇笑得甜蜜:“我来找你了啊”
莲清刚才被尤悠揪着衣领打,此时与她贴的很近。
看着两人的秦钺眸中戾气一闪笑了:“这是谁?”
一个有着过分俊美的姿色和尚?
修真界也难有的好相貌刺痛了秦钺那根敏感的神经,沙华从这儿开始以后就叫沙华了发觉,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遇到,这女人身边总有十分碍眼的苍蝇“新欢?”
悠悠看着他慢慢皱起了眉头。时间久远她对秦钺的占有欲依旧记忆犹新这厮疯起来不是人。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虽然听到莲清叫他魔主,可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荒谬感,仿佛这一切又变成了一个虚构的故事空间,半点没有真实性。
悠悠冷着脸:“还有第三世界消失之后你去哪儿了?”
“我吗?”
“幽冥界之主,我是沙华。”已经一千多年不曾笑过的人,像是要将这么多年的笑都补回来似得,一直在笑,“我没有去哪儿啊,我在这里等你。一千年过去,彼岸花开了又谢,我一直在等你。”
尤悠:“”
什么啊,好像更迷糊了
秦钺拨了拨肩上的头发,眼珠子黏在面前的娇小女人身上。要把着许多年没看的都看够,不舍得挪眼
乌黑及腰的墨发,浅灰色的琉璃瞳,精雕细刻的五官,亦妖亦仙。事实上,尤悠的真实样貌跟小千世界里的,差得千万里远。可只要一对上那双眼睛,秦钺就是知道这个人是她。
如此一来,紧贴着尤悠站得直挺挺的莲清就格外碍眼了起来。
微微歪了歪头,他还是在笑:“啊,你身上穿的是谁的衣服?”
语气虽然轻,但那双狭长的潋滟眸子却危险地眯起:“这么丑呢,不若脱了换我的?”
尤悠抿了抿唇,没说话。
说实话,现在的秦钺,尤悠有点无所适从。在她的感官世界,他们至少有一百年不曾见过了。时间淡漠了一切,即便他们有过过去,但现在都已经过去了。秦钺对于她来讲,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秦钺却不知尤悠所想,一双眼的眼神如刀,恨不得刮了那身碍眼的僧袍:“我真的,很讨厌出现在悠悠身边的任何人啊”
尤悠垂着眼帘,依旧不曾开口。
秘境里突然安静了,藏在风里的悉索声儿瞬间就全收了干净。
一旁的莲清一直没说话,安静的像穿过草地的风。
他乡遇故知,愧疚,怀念或是什么,尤悠好像有好像没有,她其实也摸不清自己什么心情。只是在听到秦钺脚踩在柔软的草体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儿,似乎有点心痒,到底没忍住,悄摸摸地睇过去一眼。
修长消瘦的脚,纤指如玉,唔,没穿鞋。
直至秦钺立在两人三步远的地方,现场的气氛,莫名一触即发。
“佛修?”
秦钺的两只手拢在广袖里,顺滑的布料顺着重力自然地垂落,露出一小节洁白如玉的小臂。他懒懒眯着一双潋滟的眸子,打量莲清。
莲清一身一尘不染的僧袍,静静地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