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它和其他的旧约外典一样都有明显的传统主义倾向。一件非常典型的事实是:迄今为止信奉路德教的德国农夫一直偏好这部书,正如德国虔信派的许多支派因特别推崇它而表明它们深受路德教的影响一样。
清教徒不承认伪教,斥之为缺乏神性,这与他们截然划分神性之物与世俗之物的倾向吻合一致。而在正经里,约伯记较之其他经书影响更甚。一方面,它包含了关于上帝绝对至上c有超乎一切理解之上的权威的完整观念这与加尔文教对上帝权威的理解一脉相承;另一方面,它从这种观念中推出了这样的结论:上帝必然会赐福于他在今生尘世中的产业仅见于约伯记,其中也包括物质财富意义上的产业。加尔文以为这一点并不重要,但它对清教徒却具有超乎寻常的意义。在诗篇及箴言的几首相当优美的诗篇中表露出来的东方寂静主义则被一笔勾销,正如巴克斯特本人一笔勾销了第一封哥多林书的传统主义色彩一样,尽管后者包含着关于职业观的重要思想。
然而,清教徒最注重的是旧约里对行为之规范化c律法化的赞美,它把这誉为一切能博得上帝欢心的行为之共同标记。清教徒提出了这样一种理论:摩西法典中的确包含有仅仅适合于犹太民族的礼规或纯粹历史性的诫条,所谓摩西律法在基督手中丧失了效力是仅就此而言的;在另一方面,它作为成文的自然法规始终是有效的,因此必须予以保留。这一理论,使他们有可能从中删除那些与现代生活格格不入的内容。不过,由于旧约道德里与此相关的种种特点,它得以有力地促进了束身自好c严肃庄重的律法精神,而这正是这种形式的新教世俗禁欲主义的本质特征。
因此,当作家们当时的以及后来的一些作家把清教徒,特别是英格兰清教徒刻画为英国的希伯莱主义时,他们的做法是有道理的,如果我们能对此加以正确理解的话。但我们千万不可把希伯莱主义说成是圣经成书时代的巴勒斯坦犹太教,它应该是指经历了若干世纪的规范化c律法化以及犹太法典化教育的长期影响后形成的犹太教。早期犹太教的普遍倾向是追求平易简朴的人生,这与清教徒的本质特征相去甚远。不过,一定不能忽略的是,它距中世纪与近代犹太教的经济道德观同样遥远,后者的特殊性格,决定了它们在资本主义精神气质的发展进程中占有重要地位。犹太人站在政治上大胆进取,敢于投机冒险的资本主义一方,一句话,他们的精神气质乃是贱民资本主义pariahcapitalis型的。而清教徒的精神气质却是合乎理性地组织资本与劳动,它从犹太伦理中汲取的仅仅是适合这一目标的内容。
如何分析旧约的戒律渗透入社会生活后对民族性格的影响,这是一个引人入胜然而迄今为止尚未取得令人满意的成果的课题,甚至在这方面对犹太教的研究也是如此。限于本书的篇幅,我不可能对此加以论述。除了前面已指出的两者之间的关系而外,犹太教那种以上帝的特选子民自居的信念也普遍复兴于清教徒中,它在他们的基本精神倾向中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就连秉性谦恭的巴克斯特,也因为他有幸恰好出身于英格兰因此能进入真正的教会而对上帝感恩不已。我因上帝的恩宠而尽善尽美,这种感恩戴德之情,深深渗入清教中产阶级的人生态度中,它对资本主义英雄时代那种严肃刻板c坚韧耐劳c严于律己的典型人格之形成起了相当的作用。
清教徒的职业观以及它对禁欲主义行为的赞扬,必然会直接影响到资本主义生活方式的发展,现在,让我们试图弄清楚有关这一点的几个问题。我们已经看到,清教禁欲主义竭尽全力所反对的只有一样东西无节制地享受人生及它能提供的一切。这种态度或许最典型地体现在围绕体育手册而展开的斗争中。詹姆斯一世与查理一世把该书纳入法律,以此作为专门对付清教徒的手段;查理一世还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