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害的他吧”她问。
他不喜欢她这副样子。他疲乏地耸耸肩道:“可是,事儿是出了。”
她看看他。他颓唐地坐着,同她一样冷漠无情,倍觉无聊。我的天这是一场无聊的悲剧,无聊,无聊透了。
她回到自己屋里去等厄秀拉和伯金。她想离开这儿,一个心眼儿要离开这儿。除非离开这儿,否则她就无法思想,没有感觉,不脱离这种境况她就完了。
一天过去了。翌日。她听到一阵雪橇声响。随后看到厄秀拉和伯金从高坡上滑下来,她想躲开他们。
厄秀拉直奔她而来。
“戈珍”她叫着,泪水淌下了面颊。她一下子搂住了妹妹。戈珍把脸埋进她的怀中,可她仍然无法摆脱心头那冷酷c嘲弄人的魔鬼。
“哈,哈”她想,“这种表现最恰当。”
可她哭不出来。看着戈珍那冷漠之情,苍白的脸,厄秀拉的泪泉也干涸了。一时间,姐妹二人竟无言以对。
“把你们又拉到这儿来是不是太可恶了”戈珍终于说。
厄秀拉十分吃惊地抬头看着戈珍。
“我可没这么想。”她说。
“我觉得把你们叫来,真太难为你们了,”戈珍说,“可我简直不能见人。这事儿太让我无法忍受了。”
“是啊,”厄秀拉说着,心里发凉。
伯金敲敲门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毫无表情。她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向她伸出手说:“这次旅行算结束了。”
戈珍有点害怕地看看他。
三个人都沉默了,没什么可说的。最后还是厄秀拉小声问:“你见过他了”
伯金看看厄秀拉,目光冷酷得很。他没回答。
“你见过他了”她重复道。
“见了。”他冷冷地说。
然后他看看戈珍。
“你都做了些什么”他问。
“什么也没有,”她说,“什么也没有。”
她感到恶心,回避回答任何问题。
“洛克说,你们在路德巴亨谷底坐在雪橇上时,杰拉德来找你,你们吵了一架,杰拉德就走了。你们为什么吵我最好知道一下,如果当局来调查,我也好说点什么。”
戈珍面色苍白,象个孩子似地看看他,心烦意乱,一言不发。
“我们根本就没吵,”她说,“他把洛克打倒,打晕,还差点掐死我,然后他就走了。
可她心里却对自己说:“这是永恒的三角恋的绝妙例子”但她明白,这场斗争是杰拉德和她之间的斗争,第三者插足只是个偶然现象或许是不可避免的偶然,但毕竟是个偶然。就让他们把这事当成三角恋的一例吧,是三人的仇恨所致。对他们来说这样更容易理解。
伯金冷漠地走开了。但她知道他无论如何总会替她出把力,他会帮忙帮到底的。她情不自禁轻蔑地笑了。让他去干吧,反正他是关心别人的好榜样。
伯金又去看杰拉德。他爱过他。可一看到那具纹丝不动的尸体他又感到厌恶。这尸体冰冷c僵硬,令伯金五脏发凉。
他站在那儿,看着冻僵的杰拉德。
这是一个冻死的男性。他让伯金想起一只冻死的兔子,象一块木板冻在雪地上。他拣起那兔子时,它早已冻成了一块干木头。现在,杰拉德也象一块冻僵的木块,缩着身子似乎是在睡,可他明显得僵硬了,硬得吓人。伯金感到十分恐惧。这房子得弄暖和点才行,尸首得化一化,否则一拉直,他的四肢就会象玻璃或木头一样碎裂。
他伸手去抚摸那张死者的脸,那脸上被冰雪划出的伤口令他五内俱焚。他怀疑自己是否也冻住了。自己的内心冻住了。棕色短髭下,鼻孔已不再喷出生命的气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