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看到这么一回,他没看到的事多下了,既然有找死的,李兴泽也不打算发过这次竖立典型的机会,正好也能给自家的红巾军士兵好好上一堂课。
打定主意的李兴泽淡淡一笑,指着在地上抱着闺女哭个不停地老田说道:“田师傅是我红巾军里唯一的一名铁匠!”
“那又怎么了?没有了可以再抓一个啊?”
孙德崖满不在乎地再说道,在他看来,这种贱民满大街都是。
“抓?”
李兴泽冷笑地哼道。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群,里面有闻讯陆续赶来的黄州红巾军士兵,也有黄州普通的民众。然后大声朝周围怒吼道:“我红巾军到底是义军?还是土匪?
周围静悄悄的,无人吭声,李兴泽盯着孙德崖大声说道:“按照我的话,真是连元军都不如,欺压良善,强抢民女,劫掠地方,哪一样不比元军做的还过分?”
谁也没注意,人群中有一双美目,静静地看着在那里意气风发的李兴泽,眼中折射出一丝光亮。
李兴泽看着有些神色慌张的孙德崖,不依不挠地继续说道:“孙将军,凭心而论,我们红巾军的每个人,几乎都是普通人家出来的,有打铁的,有打渔的,还有种地的,就连你孙将军,不也是吗?难道你愿意自己的家人就这样被人抓吗?”说到这里,李兴泽顿了顿。
“我真不知道,失去了民心,我们难道要当过街老鼠吗?”
接着最后一句话,李兴泽几乎是吼出来的。待他说完,围观的人群轰然叫好,不少黄州红巾军的士兵想起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都有些脸红,低下了头。
想起崔老板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在看到地上抱着自家闺女嚎啕大哭的老田,李兴泽的心感觉好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眼眶渐渐有些湿了起来。他们两位可是红巾军的人,也是白莲教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都落不下好。
想到红巾军的种种,越想越气的李兴泽身躯一震,咬牙切齿道:“把孙德崖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
围观的人太多了,而且不少是白莲教的人,孙德崖眼见李兴泽眼中露出的精光,大感不妙,声音有些发缠地喊了出来,还赶紧把腰刀抽了出来,壮壮胆气。
都这么长时间,黄州就这么大点地方,红巾军的将领居然没有一个过来。李兴泽知道这些人都爱惜羽毛,不肯趟这浑水,这不仅仅影响两军的关系,可能还会进一步加剧白莲教和明教的矛盾。
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都不好收场。最起码先得做出个姿态给现场这么多人看,不然他李兴泽还有何脸面在红巾军立足。
当下李兴泽也抽出宝剑,向孙德崖遥遥一指,朝身边的赵普胜吼道:“我说的话没听到吗?”
挡在孙德崖的几个士兵早已经吓的两腿发软,哪还敢动手。赵普胜过去轻易地就把孙德崖的兵器卸了,让人把孙德崖架了起来。
李兴泽也不废话,吼了句带走,就领头出了人群。
李兴泽这边已经尘埃落地,殊不知徐寿辉的大堂上已经吵翻了天。
“一个贱民,难道就因为救他闺女要我等得罪郭大帅吗?”倪文俊嗤之以鼻道。
看到默不作声的几个人,倪文俊得意道:“孙将军看上他家的闺女,那是他的福气!”
徐寿辉越听越不像话,气呼呼地把桌子一啪,朝倪文俊喊道:“你明教做事也忒不地道了吧,凭什么抓我白莲的人?”
这徐寿辉也是气糊涂了,你说好好的商量便是,提白莲教作甚,邹普胜赶紧打岔道:“大将军,那老田于我红巾军有恩,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邹普胜说话还中听点,倪文俊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有些无奈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拍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