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刑披着灰色的长袍,静静地坐在书房想着白天的事情,郑刑知道夏房说的有道理,想要接近陛下并趁着其入睡之时,引外魂入体,必须是极为亲近的各位娘娘皇子又或者是近侍。即便是近侍婢女,以陛下之警惕性,绝对不会留用可能有异心的人在身侧的。如此说来,在城外设下阵催动引魂之术的人到底会在哪里?又会是谁呢?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郑刑头也不抬,他知道来人是谁。果然,一个缥缈轻盈的熟悉的嗓音传来:“已至子时,先生该休息了。”身材曼妙婀娜的少妇抬着玉足缓缓而至,她的眼睛明亮清澈,睫毛长长的,小巧的鼻子翘得很。“先生总是如此不听话。”苏琴菀嘟着樱桃小口,嗔道。
“怎么还没睡?”郑刑和以往一样问道。他当初收留她就是为了替那个为救自己而被敌国的追兵杀害的郑老汉照顾好她,可是现在她倒是反过来替他操心了。郑刑盯着苏琴菀看了一会儿,他想起了当初在颍川时,夏真真小丫头常常对他蹙眉,像个小大人一样轻斥他不爱惜身体。他得知她已从颍川归来,今日便着了沉稳的官服去他们府上。谁知自己一开口,又是老调子。
郑刑轻轻一笑,苦涩c无奈。他犹记得五天前小真真儿离开王都时,他同夏房去送她,她很生气地说:“郑军师好生风流潇洒!”郑刑站在原地自省,他问非要跟着自己来的苏琴菀,是不是他的穿着太不够稳重了他发起了呆。
“我刚才梦到了我爹死时的样子了,就”苏琴菀拿着锦帕抹了抹那似有似无的眼泪。思绪飞到了很远的地方,郑刑未能听见她的话。苏琴菀见他没反应,右手僵硬在了面颊上。她清了清嗓子再度出声问他是不是公文太多。郑刑才回神,他对她摇头。城外难民之死不能轻易告之不相干的人。
苏琴菀并不生气,自个儿搬着椅子坐到了郑刑的对面,她盯着拿着书册却无心阅读的那个人的清秀的眉目脸庞,目光流转。郑刑欲将其遣走,她却说:“先生不睡,琴菀也不睡。”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后合上了那册战国策。明日还要和主公商议北征乌桓之事,郑刑想,睡便睡吧。
郑刑率先走出了书房,苏琴菀跟在其后。
第二日,郑刑从陛下那回来后,又去了夏房的尚书令府。他们再次谈起了昨日的惨案。夏房说他已将此事禀告给了陛下。不管犯人的目标是否为陛下,调查之事必不可少。为了不引起恐慌和打草惊蛇,夏房已把任务交给了自家七妹夏真真。她一向同皇后亲近,今日她便以看望皇后之名进了陛下的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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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真与皇后信步走在陛下的后宅,她已将引魂术之事告知了皇后。皇后十分担忧陛下,她一听说夏真真便是来此寻找犯人线索的,立即配合将夏真真带到其他娘娘那里。可是整整一天,甚至是除了太子外,所有皇子她都去拜访了一遍。可夏真真依旧是一无所获。
天色已晚,夏真真被皇后留了下来。她也打算借着这机会再观察观察这后宅里的人。
夜深人静,夏真真从榻上起来出了屋子。
“段先生,可把你盼来了!”信步中,夏真真听见了有人说话。她仔细一看,一个小婢牵引着一黑袍青年走近。他们神色慌张,偷偷摸摸的,让夏真真心中不免怀疑了起来。
夏真真赶忙躲进旁边的树下,借着月下树影摇曳的掩护,她总算是隐住了身形。眼见着那两人愈走愈远,夏真真不多想,立马跟了上去。他们一会儿越过后花园,一会儿穿过长长的走廊,左拐右拐的,令人头晕。半个时辰了,依旧不见前面的两人停下脚步。夏真真皱了皱眉,十分不耐烦。
“娘娘,段先生来了!”青年同小婢在一个奇怪的小院子里止住了脚步。小婢在一间还亮着灯的房前扣了扣门。青年从始至终,未出一言。
夏真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