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变回了刚才那副怪样子。
云歇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剧痛,茫然了片刻,他很快记起,之前在宣离掌下,自己受了伤。
闭目感受片刻,伤势并没有得到处理,四下张望一番,自己躺在一块冷冰冰的山石上,左右寻找一下,之前那个面目模糊的傻子正叼着根草靠在一边睡大觉。
他自己的那片地方却是干燥又舒适,温暖有阳光。脸上依然是花花绿绿看不清表情,却让人能通过他的坐姿感受到这个人此刻的惬意。
这样子,倒是有点像
他心头一酸,陡然打住了念头,慢慢捂着胸口站起身来,走到江寻意身侧,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江寻意睁开眼睛:“”
他自然能听见云歇走过来的脚步声,只不过料想他是要问东问西,懒得理会,因此闭目故作不知,完全没有想到会挨这一脚。
江寻意和云歇两个人从小相识,一向齐名,在他叛变之前感情深厚,凭良心讲,云歇除了最后捅他那一剑,素日里对着江寻意连恶语相向的时候都寻不出来,以致于江寻意竟忘了这个主角的人设是——看起来温文如玉,实则性情狠辣,腹黑心冷,为人极为恶劣。
云歇淡淡道:“怎么杜大公子所患的离魂症还没有治好吗?云某之前便曾经听闻,你这病时好时坏,只不过刚才在山上说起话来还像个人样,这么快就又疯回去了?”
自己都半死不活了,还有心情在这里讨人厌!要是换了其他人,江寻意必然亲身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可是云歇不行,他还得隐姓埋名盯紧主角。
两人对视片刻,云歇暗暗戒备,江寻意却突然嘻嘻一笑,伸出一只手来大喊道:“给钱!给钱!”
云歇:“你说什么?”
江寻意振振有词:“我刚才救了你的命,你应该给我钱才是。过去我救了阿呼的命,王大叔就给了我好多铜板哪!你把钱给我,我要回家!”
云歇满腹狐疑地打量他,心道:这人半疯不疯,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他跟着我,心里又是打的什么主意?若有恶意,趁我方才昏迷之时杀了我岂不更好?
他一向心思甚多,从来不肯轻信于人,绝不是什么容易被蒙蔽的人。幸亏方才在崖上云歇满心伤痛,浑浑噩噩之下根本没有注意过外界喧嚣,后来江寻意向着江漠楼出手时云歇自然也未曾看见他的招式举动,不然怕是早就要心存疑虑了。
他心中转眼间已设想了数种可能,脸上却不动声色,接着江寻意的话试探道:“阿呼?那是谁?”
江寻意高兴道:“就是王大叔家里头养的那头老母猪嘛!”
云歇:“”他深深呼吸,微笑道:“是吗?”江寻意刚要说话,却见云歇出手如电,抬臂陡然向他的咽喉抓来,一惊之下条件反射地就要架开,但幸好他自制力惊人,右手微微一颤强行忍住,被云歇一把提住领子拎了起来。
云歇脸上的笑容此刻已荡然无存,紧盯着江寻意的脸森森道:“少跟我装疯卖傻,我问你,方才你我落崖之时宣离一掌凌空下击,你一手横掠,先在半空划了个弧线这才翻掌向上招架——这样的招式,分明是c分明是灵隐派江寻意独门所创,为何你会使出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心情激荡之下把江寻意的身子在半空中举得高高的,江寻意垂下的脚尖高度正好与云歇的胫骨平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大约当真装疯子装上了瘾,鬼使神差地在他小腿上一蹬,整个身子便以云歇举起的手臂为支架荡秋千一样悠了半个圈子。
江寻意给自己配音:“呜——”
云歇:“”他现在有点相信这人是真疯了!
江寻意:“”妈的,难不成换个身体疯病还跟着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