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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环,没有那样简单的,我也想过,倘若安禄山不奉诏命,立刻会出事,他势大,真要有行动的话,对国家来说,是极为严重的威胁因此,我只能用怀柔政策,用感情来羁绊住这人,使他暂安,慢慢地再设法削弱他”皇帝喟叹着,“这是一个大问题。”
“三郎,国忠说得很凶险,他认为随时可能生变”
“这个,很难说了,国忠处理这一个问题,不够好,他在中书省和同列也谈及安禄山会有异图,虽然不是在朝堂提出,但中书省耳目也不少,消息会传出去,朝内疑他,他自然会不安而要求自保,甚至会因激生变。上次,国忠奏请以安禄山入相,我在草诏已具时停止发出,就怕因激生变,总之,这事很麻烦,国忠压不住安禄山,我也疏忽了一些,才弄到今日的局面”
“三郎,听说安禄山不满国忠,如果把国忠罢相,安禄山是否会安心而不会造反或者,罢国忠,以安禄山代之”
李隆基苦笑着摇头。
“玉环,你把天下事看得太简单了,罢了国忠,安禄山以为朝廷怕了他,他会更加骄傲,至于以他为首席宰相,事实上不可能,且不说他是胡人,安禄山读书太少,识字可能也不多,如何能做首相再者,目前情况,即使以他为首相,只怕他也不肯入都城的”
“那怎么办”杨贵妃认真着急了。
“只能故作安闲,稳住安禄山,今年上山之前,我派使臣去邀他来华清宫,他避而不来,七月间,他献马,河南尹以三千匹马,每马两人,随行蕃将二十二人,恐怕有变,上表请我制止,我准许,这一着我错了,应该让他献马来的,数千人入长安,我们稍加布置,能有什么作用阻止他献马,安禄山必不安,也以为朝廷真的怕他。唉,烦人的事,现在已无法动,只能当他没事,希望挨过了年,我派去的人能在那边发生作用”
不关心政治的杨贵妃为此而忧愁了,但是,皇帝却很快就平静下来,他说:
“玉环,徒然发愁没有用处的,这回上山,我做出大举行乐状,是让安禄山知道,我很安闲,没有防他的心,安禄山的儿子安庆忠在长安,我知道,他用了不少人在打听消息,内外联络。哦,不谈这些了刚才你说,你的哥哥怎样即使论年资,好像也该升迁了”
“国忠想调他入朝,那是因文部已有两次签呈,但我哥哥不愿入为朝官,国忠来问我,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哥哥在湖州做得很好,让我来想想,河南尹达奚珣明年任满,或者调你的哥哥接他的官位,或者,调你哥哥入朝为御史大夫他没有理由不愿入朝的”
“御史大夫不好吧宰相是我的族兄,御史大夫又是我的嫡兄,不好,再者,我哥哥为人比较耿直,他一做御史大夫,万一有事弹劾宰相,族兄弟起纠纷,那怎么办”
李隆基又笑,杨贵妃对政治依然是幼稚的,但他不愿多说了,起身,邀了她去散步,杨贵妃利用这机会,着人召虢国夫人,她想到传话给国忠。
但是,皇帝阻止了,他说:
“我们两人在一起很好,何必再找阿怡来”
自从七月七日之夜以来,皇帝在情爱方面似乎真有了变化,他也不大去寻求恣放式的欢乐,他很当心自己的身体,他认真地希望自己到八十岁时仍和现在一样,同时,自那夜之后,他对贵妃的情分,更进了一步他把她看作自己晚年最好的伴侣。
她伴着皇帝在新凿设的一个温泉池旁的聚翠亭畔小歇,听乐奏。但未奉召唤的虢国夫人却自行到来了。
皇帝不想召她,但对她的到来又欣然色喜,他们在新温泉的亭中,听着小部乐奏而进食。
杨贵妃利用空闲时,把自己和皇帝所谈的告知杨怡。虢国夫人点点头,再说: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