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了一句,“我敢保证,最后你会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招认。”
在伦敦塔里面,戴着手铐脚镣的华勒斯独自一人被关在一间牢房里。他身体无法站直;因为绑着他手腕与脚踝之间的链条被缩短了,为了要让他一直弯着背,做出一个屈服的姿势。但是这条链子现在并没有影响他的动作,因为他正跪在地上。“我很害怕,”他祷告着。“请赐给我力量。”
在牢房外的狱卒忽然站了起来,原来他们看到王妃独自一个人走了进来。“拜见王妃狱卒结巴地说。
“我要见囚犯,”她对狱卒说。
“国王命令我们”
“国王一个月以内就会去世而他的儿子是一个没用的人你认为谁将统治这个国家马上打开牢门”
狱卒想了一下,只好遵从了。
王妃走进臭气四溢的牢房。她几乎无法相信,跪在她面前的是威廉华勒斯。“站起来,你这个脏东西”一个狱卒对着华勒斯大吼,另一个则把华勒斯拉起来。
“住手你们都给我离开”王妃命令,但是狱卒们有些犹豫。“这个地方根本没人能逃出去,你们可以放心的留我在这里”
狱卒很勉强地退出牢房,但是仍然在外头监视王妃的一举一动。她望着华勒斯的眼睛,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如果让狱卒看到,不是一件好事。“这位夫人您太仁慈了,到这种地方来探望一个陌生人,”华勒斯试着要掩饰王妃的悲伤。
“这位先生,我来这里是要请你招了一切,然后发誓效忠国王,国王也许会发发慈悲,减轻你的刑罚。”她说道。
“他会对我的国家发慈悲吗他会撤回他的部队,让我们自己统治自己吗”他问她。
“他所能做到的是让你死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甚至可能饶你一命”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已经充满泪水。“只要你还活着,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没人会知道。”
“假如我宣誓对他效忠,那么我活着跟我死去并没有什么差别,”华勒斯说道。
她想要哀求,她想要大叫。她没办法阻挡自己的泪水。但是狱卒正在监视他们。
“你的人民实在太幸运了,有这样仁慈的王妃,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即将被处决而伤心,”他说。
王妃已经做得太过分了,她把她的身体移得更靠近华勒斯但是她一点也不在乎。她轻声地恳求,“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难过很难过”
“只要是人,都会死。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真正活过。”
他们两人的眼睛互相凝视着。他们不知道也不在乎他们凝视了多久,然后王妃取出一个小花瓶,对华勒斯耳语,“把这个喝下,它会减轻你的疼痛。”
“它也会弄乱我的神智。假如我神智不清或者是哭出来,那么长腿就等于战胜了我。”
“我一想到你在受苦,我就生不如死喝了它”
她将药瓶对着他的嘴,把药水倒进去。她听到狱卒在牢门外探头探脑想要看清楚王妃在做什么;她退了回去,仍然望着华勒斯,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爱与离情。然后她转过身来,低着头走出去,想要掩饰自己的流泪。
华勒斯目送她离去。当外面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之后,他将紫色的药水吐了出来。
长腿躺在病床上,肺病已经将他折磨得不成人样。爱德华靠在墙边,望着国王渐渐死去,心里很高兴。王妃走了进来。她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看着长腿的胸膛吃力的起伏;接着当她把目光移到长腿的脸上时,发现长腿正瞪着她看。“我想要”她说,“请父王饶威廉华勒斯一命。”
“你还是迷恋着他,”爱德华王子说道。
“我是尊敬他。至少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伟大的国王请发发慈非心这样一来你一定会深得人民的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