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
陆云有些懵,问:“哪个方先生”
“二少爷以前的朋友,方棋先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云的心咯噔一下跌落谷底,他走进卧室,看见季悠然背对他睡着。
季悠然没有睡熟,神智有些迷糊,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忍着头晕慢慢道:“吴叔出去吧今天让我休息。不用你们照顾我自己可以”
他的身体几乎陷在被子里,被子卷在脖子上,露出汗湿的黑发。
“二爷,你不舒服吗”陆云小声问。
季悠然的头动了一下,把被子又拉高了一些。此刻他的心情仿佛在地狱一般,在油锅里煎熬,在刑架上鞭挞。他昨晚休息了很久,才撑着身体摔进轮椅将自己擦洗干净。把左腿抬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脚踝已经肿的发亮,很可能已经伤了骨头。应该要去一趟医院吧,旋即自嘲的笑了起来,何必呢又不疼,自己不疼,别人也不疼,就这样吧。镜子里坐着的人着身体,身上斑驳的像一条花皮蛇,右边的红肿不堪,用毛巾轻轻一擦都疼的一个激灵。他几乎疼的坐不稳,扶着轮椅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睛发红的青年。
他用手摸了摸没有血色的唇,镜子里人也摸了摸唇,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裹着创口贴,缺失指甲的甲床一阵阵跳痛。
这个狼狈的垂死挣扎的不人不鬼的可怜虫究竟是谁他突然就开始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个可怜虫原来是我呢。
他有些恨方棋。凭什么所有的错误让他一个人承担他那时年轻,分不清心甘情愿和隐忍伪装,他是真的以为方棋被他俘获,以为两人情投意合,怎知道是自作多情呢。
方棋就没有错借他上位难道就更高尚,对他感情的欺骗难道就不卑鄙为什么好像他一个人坏人一样,方棋就像受害者不停的向他讨债那他又该向谁讨债
他也埋怨陆云,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让独自承受痛苦
他缩在被窝里,闷声道:“走吧,我想静静。”
陆云站在床前,道:“二爷不是说过,有好多话想对我说吗我来了,我想听二爷对我说的话。”
季悠然有气无力,不想再继续应付。“赶紧走,别来烦我”
陆云突然看见季悠然耳后的红痕,他颤抖的说:“你你和方棋”
季悠然拉高被子遮住喉结,无力解释,精神不济让他看起来萎靡不振。“你走吧我想休息”
“因为方棋回来了所以二爷要跟我斩断关系”陆云的心里被妒忌填满,他一把将季悠然的身体掰正,画语戛然而止,他看见季悠然嘴角的裂口,还有脖子上一圈的吻痕。他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看见的画面。“你你和方棋”
季悠然昏昏沉沉,他不想陆云看见自己身体上的惨状,也没有精力去解释,低垂着眼不去看他。
在陆云看来无非是默认,他顿时心如刀绞。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陆云不敢置信。
季悠然无精打采道:“那你又怎么对我不闻不问也算是爱”
陆云有些激动,道:“难道看着你和方棋暧昧不清,还强颜欢笑,那才是爱二爷你扪心自问,敢说你的心里没有方棋没有那个人你会三天三夜等着他心里没有那人你会时常的发呆心里没有那人你会在梦中喊着他现在,甚至,你让他进到了这间卧室”心里堵了好久,如今说了出来,只觉得浑身无力的绝望:“是的,你的心里没有我,从来没有你那千疮百孔的心里只有方棋不论爱恨都占据着你的心”
高大的青年突然就有些失控,鼻子都憋得通红。“我心里明镜似的,二爷。我不傻,我也有脾气,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和你发泄,我只能等待,等着你心情好的时候能给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