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笑了笑,“丢脸丢脸,其实早些年,我刚出道那会,还和二少一起演过一部电影的。”
季悠然侧头愕然道:“有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陆云唉声叹气,往事不堪回首。“二少,你还记得五年前你演的围剿这部片子吗古代的,二少你演了一个皇族,我那时演了你的马蹬子。”人肉马蹬子,就是人家大爷要上马了,安静老实跪在马肚子下的那个人。
季悠然“切”了一声,似笑非笑:“我说你什么好就你这身板,这长相,甩有些一线的几条街,你怎么就混成了一个马蹬子呢”
陆云扶着他的腰,将他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些,望着噼里啪啦的炉火,幽怨道:“我本来是饰演一个护卫的,有几秒正面,还有台词”
季理道:“安排在悠然的剧里,看来公司当年是想过捧你的呀。”
季悠然微微皱起了眉,他也想到了这点,这看着老实巴交的土鳖不知道得罪了谁这几年是被莉姐特意雪藏了起来。看来,他是该回去和莉姐好生谈谈这个问题了。
“后来呢”季悠然有些好奇,怎么突然就从有台词有特写的角色变成了脸都露不出来的马蹬子。
陆云“哎”了一声:“之前那个群众演员太瘦弱,二少你一脚踏上去,那人就扑了,还把你摔了一跤。我当时正背对你坐在台阶上紧张的背台词,就听见你老人家说,那人后背宽实,就他了”说到最后,无不哀怨
季理“哈哈哈哈”笑的前仰后合,季悠然的脸黑成了锅底。
“感情是你害人家误了终身呀。”季理飙出了眼泪。
“不是不是,也不全是。我年轻气盛,很多东西看不惯,也不愿被潜规则,被叫去陪吃陪喝,得罪了上面的人,没了机会,也是我自己的原因。”陆云解释道。
季悠然抿着嘴不说话,突然挣开了陆云的怀抱,毯子滑落在地,自己跪在地上扶着轮椅稳住重心。陆云看他想坐上轮椅,伸手去帮他,被他抬手阻止了。他一手抓着轮椅扶手,以手撑地,原地试了试,然后猛地将臀部撑离地面,双手肘撑在轮椅的座椅上,然后很长的时间都在喘气,却没人敢去帮他。
调整了两个呼吸,他慢慢拧着身子调整姿势,又是一个深呼吸,有力的双臂猛地一撑,人就摔进了轮椅。他调整了坐姿,捞起腿放在踏板上,然后以一个审视者的姿态看着陆云。
气氛一下就严肃起来。陆云感觉季悠然生气了,却不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于是惴惴不安。
季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胛,微笑道:“小子,别怕他,他这是要说正经事了。”知弟者莫过兄。
季悠然眉眼微挑,看着陆云,问道:“陆云,你还想演戏吗”
陆云微微一愣,喃喃道:“我已经25了翻面春天我就26了”
季悠然道:“想是不想。”
陆云突然身子一颤,那时的理想,奋斗,骄傲,挫折铺天盖地向他打来。他就快26了,季悠然20岁一部戏就震惊了演艺圈,那人26岁的时候已经是名利满载了。可是他呢一个26岁都还没有起步的人,想在这样的年纪重头再来,是想也不敢想的。他仰起头,墨黑的眼睛望向季悠然,他曾经做梦也想像这个人一样,塑造出有血有肉的灵魂,哪怕耗尽所有心血。
季悠然见他不说话,紧紧抓着轮椅的扶手,身子小心的往前探了探,俯视着这个青年,青年的眼中清晰可见波动的希望和绝望在挣扎。
“你想不想。”他问第三遍,放柔了语气,不再像刚才那般咄咄逼人,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微笑。
陆云就觉得他的心在那一瞬间融化了,被二少刚烈的气场震撼,被被二少温柔的微笑降服,就觉得这人足以让他相信,足以让他跟随。
他点头,声音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