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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制度设计是金字塔型的,虽然你可以说,“双重领导”可以互相监督,但由于整个制度采取的是人治,那么总有人最终不受监督,即可以获得天然的免于制衡和质询的权利,就会出现孟德斯鸠所论述的那条“万古不易的经验”。教育作为文化行为,有其延续性和相应的积淀,正因为如此,它比其它领域更多了一份难以变更的滞后性,那么教育体制的改革就更由于被规定到意识形态圈里,比经济改革有更大的阻力,因为经济改革有显而易见的好处,容易被利益驱动的人所接受,而教育的革新是看不到这种显在的效益,相反倒是有可能对加固意识形态的统治不利。鉴于此,教育体制改革的难度是显而易见的,那么我们似乎只好接受它继续僵化下去的现实,但实际情形也绝非这样悲观。

    首先教育体制和其它作为我们政治体制的“子体制”,都通过“单位”这种形式便于将人集中到一个模子里面来,从而易于让别人识别你的身份,易于上级对下级的垂直统治,同时也易于对人身自由的束缚。几千来,我们生活在宗法一体的社会组织体系之中,而1949年后,“土改运动消灭了较多保存家族制度的封建地主家族,随之而起的集体化运动更抽去了家族制赖以生存的土地及其自给经济。这样,构成中国基本人口成份的农民都组织在统一的政社合一的单位中。在城市中,随着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和计划经济的推行,全部城市居民也被组织在各自的单位中。”曹锦清c陈中亚著走出“理想”城堡中国“单位”现象研究p64,海天出版社1997年12月第一版。而“单位”对个人的束缚是不言而喻的,从大的方面看,你所处的“单位”在所在行业的大金字塔系统处于什么位置,另一方面就是个人在自己“单位”的小金字塔系统中处于什么位置,来确定你自己的权利与身份,这样经纬相织的“金字塔系统”就把人像一颗螺丝钉一样使劲被巨大的机器铆住了,要脱身只有等大的机器锈损,恰如一个犯人要逃跑必须建立在镣铐锈损,围墙垮塌,监狱管理系统出现自身紊乱才能脱逃一样。而“单位”之彻底解体,得依靠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完全转变经济学家强调的,从封闭走向全面的开放社会学家所强调的,从集权制度走向真正的民主制度法学家所强调的,可以说至今我们改革的许多难题,在于我们的制度所铸造的特殊“城堡”单位尚有极大的利益“魅力”有关。

    教育体制里,从中小学,到大学的学校甚至到教育的研究机关和行政部门,都实际上处于死水一潭的“单位”的圈定之中,这样才形成了汤森c沃马克所说的“纵向领导”和“双重领导”。每一所学校尤其是大学,都是一个固定的“单位”,生老病死,吃喝拉撒,都可以在自己的“单位”解决,完全类同一个几乎不需要与外界交往的封闭的城堡,也才会出现脱离社会实际的“死人教育”,书本上的枯燥乏味的理论知识完全与变动不居的现实生活割裂开来,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没有个性,尚空谈,实际工作能力差,无法对现实生活的改造注入更新的活力。上述的法学家c社会学家c经济学家强调单位的解体,只不过都是看待同一问题不同方面,同时也透露了单位之解体的巨大阻力与困难。比如机构改革c精简人员的巨大难题就在于单位在目前的体制下,还有着难以抵御的利益诱惑,同时也是对我们不完善和不稳定的制度,从骨子里面的担忧和惧怕,害怕一旦失去庇护,以后将会像一个孤儿一样再难找回自己的父母,难以收回自己因此而丧失的利益,以至于因放弃单位而得不偿失。关于此点,在以培养“成品型”人才的高等学校里表现得更为明显。

    1949年以后形成的高校体制,到现在已近半过世纪,已经变得极为僵化而呆板,扼杀人的思想,限制人的创造力,其基本症结确如学者孙美堂所说:“教育行政化,高校不是或不完全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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