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剩下的只是浪漫不再,三十开外,头发越来越稀,岁数越来越老,肚子越来越大,胆子越来越小,想法越来越多,实践越来越少。你们都是一副打马天下c见多识广的样子,动辄就说“我是成熟男人”,但没有任何事情能叫你象十几二十岁时那么兴奋起来;你脸上的神情和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粗,越来越俗,就像你年轻时最讨厌的那样。
而想当年你什么话都敢说,哪怕是在食堂的大厅,面对着一个并不熟悉的姑娘;你什么事都敢做,哪怕是半夜打赌,跑到解剖实验室里看尸体;你什么愿望都敢想,并且你还会付诸于行动;你什么爱情都敢梦,并且你还会把梦想变成活生生的现实。
这些话的意思是,你曾经是那么地年轻,那么地强壮,那么地健康,那么地活力四射,而现在,你却连记忆力也变得开始逐渐减退:有的病人忘了给你送红包,你就忘了给人家麻醉;有的患者忘了请你吃饭,你就忘了查房;在医学院同学的聚会上,你刚刚见到昔日的恋人,你就忘了人家已是有夫之妇,并且还在酒精的怂恿下出破坏人家现在家庭安定团结的话来,叫我们不由自主地想为你戴上一个大牲口嘴巴上套的嚼子你还记得大学里那个头发没有眉毛多c和蔼可亲的教授小老头笑眯眯地对你们说过的话吗:“诚实认真c激情飞扬丝不苟c救死扶伤,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梦想。”
对于那些记忆力持续性减退的同行,我们要由衷地鄙视他们。
以上全文,愿于所有的医生共享。
后记:一个牢骚主义者的自白1
这本书里的文字都是我写过的专栏,曾在新京报c时尚健康c法制晚报c申江服务导报c京华时报等媒体上连载,前后断断续续写了小一年。
无一例外,专栏的名字都叫疯狂医生,不是有意要做成系列,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更多更好的来了。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完以后,我把它们贴到了我的博客里,也引来一些支持和谩骂。
支持的就不说了,除了朋友和读者,估计就是同行。谩骂的那些声音是我想说的重点。我观察过好几回,但凡我稍微美化c或者假装美化一下医生这个群体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出来摇旗呐喊,扯着嗓子吐口水,理由是医院就是粪坑,手术刀背后,刀刀滴泪,白大褂底下,个个黑心。坦白说,医生里有没有混蛋肯定有。别说医院了,哪个群体里没混蛋啊有一次我去中关村南大街上当代商城背后的一家知名牙科诊所看牙,还没搞清楚我哪颗牙疼,医生就问我,你带了多少钱我当时特别想往她脸上泼桶红油漆,去你妈的。
但是,从那个诊所出来,就一把火将所有医院都烧掉,看见穿白大褂的就一棍子抡倒,显然是脑子进水。我大学的专业是医学影像,工作以后一直在ct室,了解或假装了解这个专业的都知道,脑积水是最容易诊断的病症之一,尤其是当你见多了的时候,更有把握。
脑积水们最常用的一种说法就是,医生不可以挣钱。在他们眼里,医生就应该学白求恩,就算不在那个时代,也要创造条件活出那种状态。每天早晨一起床开始工作,一直干到半夜一点,中间只给吃一顿干的一顿稀的,不能喝酒不能抽烟,不准打牌不准k歌,不许发家不许致富,你要是名医,憋死都不能随地大小便。钱就更别说了,家徒四壁都是应该的。总而言之,别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就是不能看到医生拿钱。不光红包,什么钱都不能拿。理由很简单,那样会孳生黑心肠。
这些大师们很伟大,因为他们把医生抬到了神的高度,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娱乐,每天除了睡觉撒尿,所有的时间都得甘心奉献给患者。
冯唐说,他弃医从商的理由是,“我的专业是妇科卵巢癌,由于卵巢深埋于盆腔,卵巢癌发现时,多数已经是三期以上,五年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五十。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