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吧也不用如此客套倒见得生分了。”
范慕云闻言心内却大呼稀奇。要知道她自己在女子中已算是英气大方的了别的女子面对陌生人时有的简直连话都不敢说可对面这样貌丑陋的女子却仿佛比她还更洒脱不羁不由对安心更是钦佩起来。
“你方才问我是不是喜欢书画之道?”安心悄悄吐了吐舌头道:“说来惭愧我连字都写不清楚更别说画了大概也就是钟馗画鬼那模样吧!”说着忽又笑道:“实话告诉你我方才在研究那字碑究竟值得多少银子!”
安心倒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完全不理会别人到底会怎么想她只是一双眼睛促狭地望着范慕云不时微微眨动两下。
范慕云闻言一怔不是吧!这女子怎会如此说自己呢?更甚至将这字碑与银子想在一处——这这也太市侩了吧!但她仍是只怔忡了一会便回过了神笑道:“姐姐若是能瞧出这字碑值钱这份眼力倒也不凡了!”她认定了安心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才女方才那番话只是故意而为之。
“我知道这字碑值钱是别人告诉我的。”安心轻轻眨了两下眼一脸无辜的模样道:“听说是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的真迹世上少见是以我想它一定很值钱!只是不知为何这字碑竟好端端摆在这里也没有人看守难道不怕人偷么?”
“这——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大抵——是没人来偷的吧——”范慕云的脸色有些难看了额角上冒出了细细的香汗她身旁的小丫鬟早都一脸鄙夷地瞪视着安心了。自家姑娘可是平江府有名的才女难得今日出来有兴致与这丑女说话她竟口口声声说的都是“银子”真的是好没有品味!好贪财!希望她不要打自家姑娘的主意。那小丫鬟想着偷眼瞧了瞧范慕云又悄悄将自己手上戴着的金丝镯儿褪了下来藏到怀内又摸了摸耳上的坠子生怕一个眼错不见就被这个丑女子给顺手摸走了。
安心自然是将她们的神情举止都瞧在了眼里这两个女子也太纯真可爱了吧!安心肚中暗暗好笑以苍天为誓她绝对不是故意要捉弄她们的。她说的可都是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字嘛她的确写的很难看画画也不会也许连钟馗都比不上呢!方才更是想将这石碑搬走一句虚假夸张之言也无。
安心强忍住笑板着面孔一本正经道:“这样啊!看来这块字碑对平江府来说也不是很重要改天我雇些人来将它挖走算了买不出去的话摆在房内看看也是好的!可有多么风雅啊!”说着一脸向往之情。
“啊——是——”范慕云彻底被安心的“惊天裂石”之言给震晕了话一出口才觉察过来急忙道:“不!不是!”她那随身丫鬟更是轻声嘟嚷了一句道:“什么风雅明明是粗俗才对。”
安心故意不去答理那小丫鬟望着范慕云奇道:“到底是也不是?”
范慕云抬起衣袖轻拭了拭额角上的汗珠正言劝道:“姐姐还是别将这字碑搬回家去了放在这里路过的游人都能欣赏到可有多么好?若是放在家中却只有你一人能瞧了。况且这字碑也实在是不值什么钱的。”
安心满面诧异道:“别人瞧不瞧得见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瞧得见便好了虽然——这字在我瞧来写得也不怎么样但大家都说好便一定是好的。”说着又道:“方才你说我能瞧出这字碑值钱眼力是不凡的现下怎的又说这字碑不值钱了?难道你也想要它么?”说着沉吟道:“这样吧反正有四个字我拿‘虎丘’两字你拿‘剑池’两字好了!这就叫见者有份反正叫人破成两半也不费什么事。”
这番话一说范慕云只觉头昏脚软差点要瘫坐到地下。难道自己的识人之明竟如此差劲?怎的会撞见如此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贪财的程度也和她的容貌一样了世所罕见!
安心咬了咬下唇自己是不是太坏了?竟如此捉弄一个纯真善良的女子。虽然这世上当真有不少损人利己甚至是损人不利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