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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曰:“但求吃饭处,奚以金为”

    既三年,何有姻娅许某者,夜经何宅后,见一人裸身被髪,拜月于丛树之间。审之,吴生也,大骇急去。及返诣何,侦吴生。吴生方午餐,愈疑之。乃以状告何,且曰:“诡异若此,不遣且为患。”先是,何以吴衣葛无以御冬,制缊袍赠之。吴生笑不受,而衣葛如故,亦未见其寒也。心窃疑侄,至是闻许言,深然之。乃谓吴生曰:“先生固有归志,为儿辈羁留久矣。敢具刍粮,为君启途。”即袖中出十金为赆,吴笑而受之,曰:“即今日行矣。”何请暂留,为杯酒之饯。吴坚谢,遂长揖别去。

    他日,何策卫而出,复遇吴灌綐溪边,因问曰:“先生未归耶”吴曰:“方授徒东村李氏,未有行期。”款叙数语,别而行。前二三里,复见吴坐大树下,颇疑诧。吴见而笑曰:“引避不及,幸恕之。”何唯唯驰去。过李氏之门,却见吴生与李立门外,乃大诧。李固何旧识,乃前诘吴曰:“顷两遇先生,遽已在此,何间道之速也”吴不答。李笑曰:“先生固未出,公焉得见之得毋误否”何默然,曳李于内,问吴所自来,且述其异。李曰:“适主于我四栽矣。”计其在李氏时,即其在何氏时也。相与惊绝。趋出视吴,吴已去,后遂不复至。

    何燧官武清令,尝为人言之。

    猫言

    某友言:某公夜将寝,闻窗外偶语,潜起窥之。时星月如昼,阒不见人,乃其家猫与邻猫言耳。邻猫曰:“西家娶妇,盍往觇乎”家猫曰:“其厨娘善藏,不足税吾驾也。”邻猫又曰:“虽然,姑一行,何害”家猫又曰:“无益也。”邻猫固邀,家猫固却,往复久之。邻猫跃登垣,犹遥呼曰:“若来若来”家猫不得已,亦跃从之,曰:“聊奉伴耳。”某公大骇。

    次日,执猫将杀之,因让之曰:“尔猫也,而人言耶”猫应曰:“猫诚能言,然天下之猫皆能言也,庸独我乎公既恶之,猫请勿言。”某公怒曰:“是真妖也”引槌将击杀之,猫大呼曰:“天乎冤哉吾真无罪也。虽然,愿一言而死。”某公曰:“若复何言”猫曰:“使我果妖,公能执我乎我不为妖,而公杀我,则我且为厉,公能复杀之乎且我尝为公捕鼠。是有微劳于公也。有劳而杀之,或者其不祥乎而鼠子闻之,相呼皆至,据廪以糜粟,穴簏而毁书,揓无完衣,室无整器,公不得一夕安枕而卧也。妖孰甚焉故不如舍我,使得效爪牙之役,今日之惠,其宁敢忘”某公笑而释之,猫竟逸去,亦无他异。

    东阳夜怪录记苗介立事,猫之能言,古有之矣。而此猫滑稽特甚,足为捧腹。

    瓜异

    某公尝市一瓜,大可如斗,置案下。夜半地上有声,嘤咛如鸡雏千百。察之,自瓜中出也。视瓜,乃洞灼有光,如万星烂然射目。惊语左右,闻见皆同。使燃烛谛观,则声寂而光弢矣。置屋外,旦日剖之,戛然有声,然亦常瓜也。或啗之,味甚甘冽,无他验。

    秦某

    宋某者,直隶玉田人。尝举进士,后以事被罪,配乌鲁木齐。白香幼随其考为边吏,尝从宋受书。时有秦某者,亦配军也,山西徐沟人,与宋特相善。每过宋斋,说往事,故白香闻而熟焉。白香告余曰:

    宋初至配所时,谒关庙,阶下立一人,年界五六十,疏眉而秀髯,目宋而笑,若曾相识者。巳而呼宋曰:“子吾故人也,而不识几”宋愕然,唯唯莫对。其入乃能道宋郡县族里氏名及事状甚悉,且曰:“田国荣来欤然当至。”田国荣者,宋之家仆也,时果在道矣。于是宋闻之讶甚,曰:“仙乎哉,仙乎哉何以能然”亟叩其姓氏,则曰秦某也。秦谓宋曰:“吾所以识子,乃以梦故。虽然,言长矣,非立谈可讫。”遂与归其所居,述其详。

    秦谓宋曰:“吾向在京师。某年除夕,忽梦为有司逮去,鞫于刑曹。狱成,配于此。亲旧相吊而别也,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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