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爸妈也不逼我,只是用轻缓的声音跟我说话。
老房子里的人都走了,再也听不到有人小妹小妹的叫我,像民国的旧家庭。
我在房间里,掏出那个猴子和夜夜放在枕下的灵符,一遍一遍摩挲。
“爸爸,你说真的有轮回吗”我哽噎着问,虽然没有脚步声,但我知道他在,每当我悲伤的时候,父亲总是会做我依靠的肩膀,悄无声息站在我身后。
“奶奶一辈子吃斋念佛,如果真有轮回,下辈子一定能投在好人家吧。”这也是我们如今寄去哀思,唯一的愿望。
爸爸走近,再一次把我圈在怀里,“你奶奶去得很安详,不是病痛,不是,是真的安详离去,得以善终,珊珊,奶奶会一直看着我们,当你想哭的时候,也请记得,还有人想见你笑。”
那一天,奶奶躺在医院的床上,静静的笑,岁月流转,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老头子,你也来接我了吗
宋家的臭小子,你终于来看奶奶了啊。
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丰都鬼城,走过黄泉路,会看到望乡台,导游说,在那里,去到阴间的魂魄会回到阳世最后一次眺望故乡。当时全团三四十个人,津津有味听着导游解说,只有我一个人,躲在人群里泣不成声。
是的,当你想哭的时候,当你想放弃的时候,当你绝望的时候,也请记得,还有人想见你笑
爷爷去了,夏老爷子去了,如今连奶奶也走了,这一辈子有恩怨情仇的人都离开了,恍恍惚惚,终于只留下长风皓月,那么过去的故事,都已落幕。
这一天,等待了十二年,从一出生就奠定的使命。终于来了,这一天。
从前一天的试坐考场开始,天空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缠绵的小雨,不是暴晒所以不燥热,但是却同它紧张气氛一般湿润里带着些烦闷。
校门口站满了送考的家长,连父亲也不例外,专门拨了两天出来陪我,为表决心甚至把手机的电池都拆了下来。
依母亲的话,没有大的变数,之前的考试基本上就不离十了,所以我只需放平常心,而这两天,像人生中无数个周末一样,和浩荡的岁月比拟,只如眨眼。
最后一课完结后,我出来同梁深深打了个招呼,在曾经走过很多遍的走廊里,同于未然擦肩而过。
我心里忽然有了另外一种奇怪的感情,等再回头,已是不见人影。我冲到了出去伏在栏杆往外看,里里外外都是人,还有人再楼上把撕碎的纸片洒下来,纷飞的雪花片里,我再也找不到那个人。
散伙饭上,于未然并没有来,许多赶着回老家或者早早订好了机票出去浪的同学也没有来,好在,我们这几个人都全。
展寻喝了两瓶酒后,脸上露出了憨态,他虽然笑得那么好,可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正悲伤离别,那个他暗恋了很多年的家伙,终究还是无法接受他,而展寻,只能偷偷地递一封情书表白,再目送他离去。
觥筹交错,饭食正值,赵艺聪走过来,摇摇晃晃没站稳,展寻扶了他一把,顺手勾肩搭背,“我就忍不住说你,你看看,你小子追人一点门道都没有,呃,虽然我也没啥经验。”
“好男人嘛,就是要默默付出,默默感动的,”展寻忽然伏在赵艺聪肩上哭得稀里哗啦,倒是把赵艺聪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像我一样。”
“你是好男人,绝世好男人。”赵艺聪拍了拍展寻的背,眼睛却望着对面桌和我低语的梁深深。
展寻哭了一把,抬起头来寻找焦点,倒是没锁定梁深深锁定了我,“哎,于未然才是绝世好男人,只是可惜啊,有人一辈子也许都不知道。”
梁深深端着酒往这边来,赵艺聪扒拉开展寻,醉鬼跌坐在椅子上。
那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