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血性青年引得人去老同学,他冷眼旁观着,不仅多加指证,老同学受了非人的折磨,之后回到了故乡,老死不得见。
平息很多年后,血性青年才恍然明白,他早被利益熏瞎了眼睛,如果他的老同学想要害他,他早就不可能坐到如此高位,想起老死不得见的誓言,忽然觉得高处不胜寒。
耿直青年在回乡的途中,染上恶疾,几度病重,好了之后却留下了永久的病根。
此后,两家人老死不得见,一辈子也理不清。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平静地听着,就像在听一个童话故事,讲到结尾,什么两兄弟反目,和王子公主生活在一起没什么区别,“您要乞求宽恕么”我问他。
夏老爷子闭上了眼睛,脸上都是哀戚。
我又接着说,机锋一步步逼迫,容不得他有半分反驳:“夏爷爷,您这样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不会乞求宽恕的吧,枭雄,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显露病态的老人忽然睁开眼,迸发出一种威仪,是不容置喙的威仪,像当年一样,醒掌天下权
“对,我会弥补,但是却不会求饶宽恕时势如此,我有我自己不得不走的路”然后转头看着我,“小丫头眼光很毒辣嘛。”
我冷着脸,觉得自己彻底不该来,再听一遍这个故事,看这个老人,没有一点心理安慰。
“既然故事说完了,那夏爷爷,您好好休息,我走了。”
“对不起。”
床上的老人低声的说对不起,用很轻的声音,如果不是夜里如此静,我简直以为幻听。回过头,他以很诡异地笑容喃喃自语:“这辈子我赢老家伙,欠你的,只能下辈子还了”
这迟暮的老人,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
我的手凝固在门把手上,始终无法转动,夏老爷子给一边另一只空杯子倒了杯茶,“如果还能回到喝茶聊天的时光该多好。我这一世走来,风霜雨雪皆不能阻止我的步伐,庇佑了子孙一辈子,最后还是要潦草收场。”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世事本就如此。”我淡笑。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夏家到了这个地步,从我手中开始,不如依旧以我结束。”夏老爷子视野模糊起来,好像沐浴在当年的阳光下一样,静和美好,“小宋丫头,能答应老头子一件事么”
“我答应。”
见我颔首,夏老爷子竟也一时惊讶,“你不先听听是什么就这么答应”
我理了理词句,慢慢开口:“想放下的不止您一个人,您扪心自问想一想,如果当时爷爷真的想做什么,还会有后来的您么其他的方面,我不能评价您究竟是对还是错,就连过去的皇帝,也一样不能评定功过,我唯一不能接受的,作为我个人,不能接受的”
夏老爷子似乎预言到了我将要说的,充满皱纹的脸上,终于现出了哀戚,是发自内心灵魂的悲伤。
“是,我刚才的对不起,不是为我满手翻覆,只是为当年情谊,崩塌在我对朋友的猜忌之下。”
平复情绪,我终于说出那些藏在心底很久的话,在我听到父亲告诉我一切真相之后,我依旧没有放下的东西,不是为谁胜谁负,不是为政治逆流,只是为当初的真心以对,最后的背叛相离。
“我不能接受,爷爷一生光明磊落,却为了朋友,唯一一次背叛了自己的内心,只是为了那么可笑的兄弟情义。可是得到了什么呢”
夏老爷子一口把茶喝完,那表情却痛苦得如同喝最烈的烧刀子。半晌后,他呵呵地笑起来,表情有些释然,“小宋丫头,你果然很不一样,难怪夏戎那个小子那么喜欢你。”
扯到夏戎,我有点不自在,这份不自在,被夏老爷子看在眼里,我想他是故意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