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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的男丝。扑面而来全是陌生男子的汗味,心中像小鹿乱撞,小小的杀马特已经变成了丰神俊貌,英气逼人的少年。岁月有时候不是杀猪刀,倒像把美工刀,修修剪剪就再也不是我们记忆中的样子。

    我脚一落地顿时原地满血复活,朝着十五中的大门冲过去,老毛头拦着我,一面跟我说“别急别急,深呼吸”,一面把准考证给了我。等我气喘吁吁接过证件再想起回头时,除了一片片黑压压的送考人士,哪里还有熟悉的影子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竟一直从未回头,这一生,纵使穷尽心力,也无法回头。

    散伙饭必然是少不了的,班长早早在海鲜城张罗了几桌,七班一个都没缺席,倒是邀请的老师,除了老毛头一个都没来。我想大概是被伤透了心,这些年被气走的老师足足有那么一打,留下来的哪个不是被折腾得吐血,和其他班的撞在一起,自然有个孰轻孰重。

    我们无不无限感叹着,排着队同老毛头敬酒,酒过三巡,却都湿了眼眶。

    吃过饭都吵着去唱歌,包厢里所有人挤在一起,啤酒瓶翻了一地,抢到麦的人在前面一阵鬼哭狼嚎,后面的人窝在沙发里,扯着嗓子说话。

    “哭什么哭,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大家不都还在一个城市么”

    “师老大不是要去省城了,连秦大美女也要走了,我们七班又少了个校花级的人物。”

    四周太嘈杂,人声和音乐混合在一起,勉强辨得出些许字眼。

    “你以为我特么想啊,我肯定考不上好的,我爸要是不给钱读了,我就回乡下种地去了”

    我走到秦桑的面前,她喝了不少酒,“你什么时候走”我问她。

    她看着我笑,却怎么也不说话。

    “你跟他说了么”

    秦桑眼睛明亮,我知道她一定听到了,在喧哗的人声里,关于何燕草的一切,她都会像一只敏锐的猫,迅速捕捉到。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让她的头机械摆动。

    我二话不说往门外去,秦桑立刻追了上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们躲到洗手间门口,靠着冰凉的墙壁,看着巨大的镜子。

    “我们小时候住在一起,我没有爸爸缺失父爱,自然而然对他有种依恋,如果说喜欢,那大概是最简单萌动的情愫,或许也像我喜欢你们一样。后来他爸妈闹离婚,他搬去和他爷爷奶奶住了一段时间,等家里平静了再回来时,那种感觉就再也没有了。”

    读懂了我的疑惑,秦桑继续一字一句地说:“在我最喜欢他的时候,我们分开了,之后不管怎样,我也无法再喜欢上他。有的人长情,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而我的感情,只有最艳烈的一瞬。”

    恋爱的人就像个天才诗人,像秦桑,说出了十几岁的我们绝对说不出的精辟诗句,遍阅的爱情小说,也拟不出现实最深刻的情感。有阵子流行非主流,大家都写些长短句,附庸一番风月,诉说几段不知道算不算爱的感情。

    “你们两家不是”我突然想起她之前跟我说的。

    秦桑道:“曾经戏言,哪比得上现实坎坷。”

    “他考得那么好,肯定能去北京,前途不可限量。你知道我,对学习从来没有动力”

    我抓着她的手,看到了她的眼睛里,“桑桑,你在自卑。”

    “我没有。”

    “你有。”她一否认,我就死咬。事到如今我无法断定秦桑的感情,曾经班里有个女生跟我说她特别喜欢一个男生,每天放学偷偷跟在他身后,可是过了一阵子,这种热情却慢慢冷却,得不到回应的爱终将死去。

    我预感里,这种错过将不可修复,他们将彼此失去对方这个朋友。

    “阑珊,我的母亲一个人付出了那么多,我根本没有办法为年少可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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