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嫁过来的时候,母亲吃了不少苦,家里人都眼里揉不得沙子,不说排斥,但也绝没有好脸色,全靠五婶帮衬着,所以母亲一直心里感激。
五婶是个江浙的灵秀女子,写得一首好字,平日里就教教学生国画书法,生活惬意而满足,我也是从她口中对苏杭渐渐有了痴迷,不由地也对她另眼相看。
我拿起桌上的高脚杯,偷偷抿了一口干红,抬起头来时,恰好和五婶的目光碰撞了一下,她对我微微颔首,我亦报她微笑。
母亲的谈话依稀传来。
五婶眼睛瞄着我说:“小珊越来越秀气了,脾气好,品学兼优,是个不用操心的。”
母亲嘴上不屑,心里其实还是挺窃喜:“她脾气才不好,古里古怪的,不是个好相与的。叛逆期的丫头,你别给她捧上天。”
“你也就知足吧,我们家那个大小姐,要是能有小珊一半,我也就不用操心得头发都白完了”
父亲那一片气氛忽然压了下来,我看五伯眉头皱成了川,父亲脸色也不太好,大伯他们几个也略有不忿,心里咯噔一下,大致是说到了今晚的重点,当然,我并不在他们重点听众范围。
女儿国的姐姐们奇怪的一个没来,倒是旁边这个我拿手肘撞了撞他胳膊。
“哥,你怎么穿着白大褂就来了。”
宋定徽竟然是从瞌睡中醒过来,扑眨了两下眼睛,两只手伸过来揪着我的脸颊,我感觉我的面皮快被扯下来。
“死丫头,我刚刚做了8个小时的手术,头还没挨着枕头就被拉过来了,你少说话,再嚷嚷给你个暴栗。”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直到盯着他头皮发麻,“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新买的暗黑破坏神借给你啦。”
“还有呢”我不动声色看他抓耳挠腮了一阵。
宋定徽继续摆摆手,“算你厉害,欠你的3马上就会到货了。”
我端着酒杯朝他前面的杯子碰了一下,高兴得一口干,脸上马上起了酡红。哥哥看着我满脸的酡红,嗤笑了一声,“别以为浮一大白就当自己侠义无双了,你就是江湖一祸害。”
晕乎乎的我下意识吐了吐舌头,宋定徽无奈地看着我,却慢慢肃了脸色,一本正经地说:“虽然说红酒有软化血管的功效,但你这种喝酒上脸的这辈子还是少沾点这玩意儿。”
我挽着他的胳膊使劲晃了晃,“看在你这么仗义的份上,我决定给你点甜头,”我勾勾手,示意他凑过来,然后贴着他的耳朵说,“早先订饭店的时候,我爸就顺手在隔壁包了一桌麻将,那边有沙发,你过去躺着睡一会比在这里打盹舒服得多”
“不是亲妹妹了,好东西还藏着掖着,一脸的奸商样。”还没有说完,宋定徽就愤愤不平打断了我的话,我一时想不起讲到哪里了,只能自个咕哝,“还不是不想让他们想起来,你自个悄悄去,真让他们搓上了,今晚就别想回去了。”
宋定徽问了包间号,拿着外套溜了出去,出去的时候我听见他小声的叹息:“究竟在说什么事,连打麻将都能忘掉。”
另一边传来女人的低笑声,母亲笑着在说:“我们家阑珊游了一个暑假的泳,长了不少,幸好我们家基因好不怕晒,过个冬天就养白了唉,我认识一个游泳老师,教得好,我把联系地址留给你们。”母亲起身叫了我一声,“你那有纸和笔么”
想到一年没有下过游泳池,今年第一天去的时候,我还担心我会不会把这一技能忘完了,事实证明这项技能是终生制的。
我头也不回指着一旁休息的贵妃躺椅上孤零零的包,“书包里,自己拿,我懒得动了。”我又向来不在乎,反正我书包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母亲也没和我计较,当真自己走了过去,打开书包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