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落在我的身上,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无关风月,像小说里描写的,侠与侠之间的过招。
从那一天起,我总觉得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明显。
“老师,是xxxx年”
“这道题还有一种解法”
“你得罪师老大了”
“师老大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下课后,叶沧浪和阿旅同一时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同一时刻向我发问,问完还彼此对视一眼,以鄙视对方的幼稚。
我趴在桌上用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以求缓解昨天的失眠。
“这就奇了怪了,那他干嘛最近老找你茬。”阿旅那笔杆敲了敲我的额头,我伸手拂开,叶沧浪眯了眯眼,撇撇嘴,“这哪里是找茬,你用词不经过大脑么,师老大行为虽然怪异了点,但他也就是逢上阑珊要插一脚而已。哎,他不会得了什么初三紧张综合征什么的吧阑珊,你说话呀。”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叫我说什么,说他有病么”
她俩求助式地望了一旁照镜子的秦桑,秦桑理了理头发,放下镜子朝这边看了一眼,旋即笑开,“好了,你俩别胡思乱想,都散了散了。”
上体育课的时候,做完准备活动,我和秦桑沿着塑胶跑道围着西瓜皮球场走圈,顺便懒洋洋晒太阳。
自从上了初三以后,大家的气氛都显得古怪。开学的时候,老毛头把大家都训了一遍,原因无外乎我们的整体在下降,换句话拖后腿的人太多,典型大尾巴。顺便又抽了个时间把尖子都聚在了一起,一个一个数落不足,班上有个蛮不错的女生性格不强,被他那么一说眼泪没忍住就在办公室哭得凄凄惨惨。
我们几个脸皮厚,大致扛得住,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走心。当然也有心里不是滋味的,努力好久,没个安慰奖,却换来劈头盖脸一阵骂。所有人里只有蓝茜是喜上眉梢的,这次她算是扬眉吐气,仅仅居于师述言这个第一之下,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
那天所有人都散了过后,老毛头突然叫住了我。
“宋阑珊,你留一下。”
我停住了脚步,一会,办公室里就清静了。
老毛头语速缓慢,还算说得和蔼,“宋阑珊,你是老师一直看好的学生,你和师述言两个,完全是有能力去争得头筹的。”我明白他的头筹是什么意思,却没吭声,面上好像认真的听着,可是脑子里却一团乱麻。
他又继续说:“你最近状态很不好,连着初二下学期都不是很稳定,老师也不给你施压,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却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像百味陈杂,也许有难过,也许有无所谓,但我更觉得像沧海一粟,无依无靠。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很茫然,觉得这样的生活迷惑又可怕。
“毛老师,您别担心,明年六月我们一定给你拿个大红榜”
师述言径直走了进来,老毛头咂咂舌,“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还不去上课。”
“数学老师叫我帮忙拿作业呢。”
老毛头可精明着,虽然不知师述言怎么突然回来解围,但所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舒口气摆了手,“你们俩个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可别给老人家我丢了面子。”
师述言抱着作业本,我和他并肩穿过校园往教学楼走。
“数学老师不是去省里开会还没有回来么他飞鸽传书叫你抱作业啊。”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连我自己也没察觉的语气里自带揶揄。
师述言倒是毫无愧意地咧嘴大笑,我发现这个高个男孩阳光又朝气,这种天生的大气里永远不可能带着肮脏。
“大人也就是好好面子,干嘛因此过不去,你想想还是为自己学,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去争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