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等他们进了社会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叶沧浪咬了口面包,抹了抹嘴唇,“集体荣耀懂不懂阑珊,你说是不”
“我可谁都不偏帮,”我低头看着书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转着笔,“谁都不容易。”
阿旅嘴足足可塞下一个鸡蛋,她对我的答案十足惊讶,“阑珊,难不成你还认为他们是可塑之才”
那个时候的我实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甚至并没有如此深入地想,世界上有好人就有坏人,可谁知道这一秒的好人会不会在下一秒成为坏人,不到最后如何盖棺定论,所以真的不能随便说未来。
未来呀,多么大的一个词。
眼前的人,在未来,就都不再是你现在看见的样子,这个样子,只属于现在,明天回不去的过去。
“宋阑珊,你在黑板上划一下这句话的句读。”
老头突然在讲台点到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刚刚可完全没听。
我依旧淡定地从他手中接过粉笔,走到讲台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面子是充得实在,但手心里出的汗足以湿透粉笔根,我凭着感觉划了几笔。
好在老头并没有怎么为难我,“你再看看,前几处都划得不错,最后这里你再想想看。”
我僵在讲台上,脑子里却对另外的事情有了出乎意料的灵感,以至于我根本没注意老头的话。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师述言已经大步迈上讲台,从我手中拿过粉笔,在另一处重重划出一道斜线。
老头对他微笑示意。
师述言走过我的身边,他本就比我高,我抬头只看到他扬起的下巴,不是咄咄逼人的恶意,却无处不溢满飞扬的骄傲,甚而斜抬的眉毛,坚毅的笑容,整个人都是锋芒不掩的宝剑,像凯旋门外走来的勇士,士气磅礴。
我承认,他很优秀。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屁股刚挨着凳子,萧叛突然从他那一堆乱糟糟的课本里抬起头看我,眼神迷茫而无辜,像小孩子,“你刚刚是不是有点走神了”
我何止有点走神,我是严重失神,竟然连他这节课没有睡觉都没有注意到。我突然拉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问他,“萧叛,你以后想做什么”
“睡觉。”
“除了睡觉呢”
他想了一下,突然把头低下去,在垃圾堆一样的抽屉里翻找,又把书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了桌子上,在最里层找到了一叠纸。我慢慢展开,最上面是一副精致的地图,再往下是局部的放大,甚至细化到了房屋土地山川河流。
“这些是设计图是要做成像售楼部里那种沙盘模型么”我被深深震撼,仿佛那一瞬间,那些一笔一笔精致的描画在眼前全都活了。
萧叛第一次来了精神,眼睛里都是玓瓅的光,胶着着依恋与自豪。
“是我的世界。”
多少年后,那个下午的课堂,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瘦如干柴,整日没精打采的少年,也会拍着胸脯骄傲而激动的说这是我的世界我的全世界
老头把课本重重砸在讲台上,“萧叛,你给我站在来,滚到后面去。”
我猛然抬头,老头的目光移过来与我对视,满是警告,但却没有再点明。
萧叛面无表情走到后面,贴着墙壁站立。
一刹那,我死死咬住嘴唇,眼神在老头和萧叛之间逡巡,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我内疚,因为我的原因才导致他被罚站,同时又深深地厌恶,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却因为成绩的不一样,有了包庇和严处,做一样的事,每个人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我是个胆小鬼,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勇气一起站起来呢。
老头往后面走来,那一刻,我发誓那一刻,我想都没想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