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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际,不用假意微笑,这里没有别人,不会有人给她气受。

    可是,我觉得更空,更无聊。

    每天晚上我都不穿拖鞋,时常赤脚踩在地板上慢慢走下旋转楼梯,冬夏不变,然后一个一个挨着打开楼下所有的灯,直至灯火绚丽,不知是怕吵醒他们,还是怕惊醒自己,我像一个迷失者,游荡徘徊在午夜,还想寻回曾经的梦至少有很长时间我都活在回忆里。

    我看着客厅通明的灯火,才觉得稍稍有些安心。

    这里没有早晨路过的卡车按响聒噪的喇叭,没有早上上菜场买菜的大妈尖声细谈,没有推蜂窝煤的人走过,没有收废书报锵菜刀的人吆喝,更没有挑着担子卖凉粉凉面的小贩。

    是的,这里静得连鬼影都看不到,直到我念大学离开了小城,我也不知道周围住的什么人,叫什么,多大年纪。我们活在了一个可悲的世道。

    秦桑有次跟她的母亲来附近办事,隐约有印象我住在这边,便打电话给我,我只是答应一句,匆匆套了件外衣就出去,我们在街上边聊天边漫无目的地走,最近的时候隔我家只有一条街,可是我却没有邀请她,甚至都没有告诉她我的确切位置,不止是她,还有很多人。

    我想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心理。

    小时候近况差,东奔西走居无定所,我不愿吐露地址;小学的时候,我在母亲的思想灌溉下觉得有家的温暖却又与真正的家似是而非;到现在我有了家,却再也不想,因为我觉得,我不需要所谓的虚荣感,甚至有点畏惧。

    那一年的半期考试,作为一个分班成绩在女生中都只能算中等的我,爆了一个巨大的冷门,拿了全班第一。

    自此后,无论我人出现在班级视线所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人用“第一名xxx同学”给我冠名,更让人发笑的是还有人直接叫我“一名”,好长时间碰上其他班的老同学,他们都以为我不满以前的名字而改名了。

    最高兴的是母亲,这似乎让她觉得扬眉吐气,一洗多年屈辱,终于得见璀璨华光。这严重激起了她的争强好胜心,我不知道她是否也曾做过篇幅巨大的白日梦。她变得更加关注我,不太自然,十分刻意,一旦我在饭桌上提到学校的事,她便立刻敏锐的询问,似乎想从我嘴里撬出更多。

    是的,我一鸣惊人了,做到了我想做的,脱胎换骨,从此实现心中的高大,有一天有的资本,可以去做自己想做。因为我有了借口,从别人的眼里都可以看到繁花似锦。

    我一面烦躁那样的称谓,却又一样的迷恋,从此忘记本心,给自己加诸各种镣铐。

    如果我当初成全师述言的第一,是不是后来就不会如此

    我在等到一样东西的时候,我兴许丢舍了更宝贵的财富,可那个时候的我不懂,我只看到了眼前,像戚戚名利的人一样,打响了年轻战场的第一枪。

    孔羽的话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那是天雨洗过微霁的天空,透到鼻翼的风都是如此舒爽,我不幸中枪被小老头抓壮丁似地扔到了800米项目,我自认是个没体育细胞的人,当胸前用回形针别着写着号码的布,站在跑道上看到高举的发令枪时,我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田径跑,在一个相处还不到一个月的新环境。

    就是那天,开学后我第一次碰到孔羽,她笑着跟我说:“阑珊,你刚刚真厉害,你不知道,你们班所有人都站起来给你加油,我看了一下,真的一个都不少。”

    我其实挺震撼的,因为始终弱化存在感的我,没有显赫的入学成绩,也没有长袖善舞的交际,可能连认识我的人都没几个,怎么可能还有人为你鼓劲,上了田径场,怕人都认不出来。我不是没见过,周围几个班都有过这种情况。

    夏戎恰好从我身边走过,本来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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