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又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自然有大有小,卓萧不幸比卓海图小了那么三天,于是更加不幸地沦为二号。
于是卓海图气定神闲地拾起书,坐了下来,轻飘飘说了一句,“卓老二”
卓萧顿觉索然无味立刻重听,“啊,啊,胡小凤,你看这个字怎么念”
胡小凤早在一旁乐不可支,被他这么一拽下意识躲,手臂迅速挥倒了旁边那桌的奶茶,她赶紧帮忙抢救对面的书,这一拉就暴露了人家的纸质五子棋盘,并且助长了奶茶迅速淹没。
“艹,老子都输了五盘了,好不容易这盘要赢了”
风中传来一句低骂声,叶沧浪幽幽飘过。
“所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势不可挡,同学你要认命。”
按说这个时候人就应该各自找个台阶下了,偏偏卓海图这样的人,家境贫寒却自命清高不凡,为了学习而刻苦,为了作个好学生而装乖讨巧,根本看不上卓萧这样的二世祖,本来卓萧也就随口一个玩笑,偏偏被他较真,于是自然掐着点子不肯放。
卓海图开口刻薄,“是,我是假,但我不贱,总比有些人靠爹靠妈靠钱要强,没本事像摊烂泥。”说完坐下。
这话有些过了,卓萧先一愣,然后涨红了脸,胡小凤拉住他,生怕闹出什么事,我竟也不经意皱了眉头。是,卓萧家大业大,这个大少爷成绩烂得本来连交择校费的资格都没有,偏人家有势,就这么塞进来了,不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了。可是被他这么含糊一说,大家都不是片区进来的,或多或少都交了一笔不小的费用,当真一竿子打死一片人。
还好卓萧没有想象那么冲动,或者听惯了压根也没走心,只是也免不了嘴上损两句:“是啊,本公子就喜欢拿钱砸人,砸死你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
眼见卓海图肩膀晃了晃,这话当真戳到心窝子里了,知情人都知道他家别说挣钱了,能把举债还清就不错了。
在对角线的另一边,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阿旅把一头短发揉得像鸡窝一样,然后把从包里倒出来的东西再一股脑塞到抽屉里,然后傻了,坐着,一副懊丧的样子碎碎念,“我怎么就把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忘在家里了,今天上午可怎么过。”
作为同桌的秦桑顿时乐开了花,喜闻乐见又幸灾乐祸,拿镜子支着语文书然后开始涂指甲油。比起我昙花一现的火辣打扮,这位才是货真价实的人们传闻与口中的“不良少女”,其实后来,我更愿意说,她是一个敢爱敢恨偏偏又爱恨成痴的傻女人。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来与我对视的时候还不忘附赠一个飞吻,我从她眉眼里读出了她的意思。
“还不快谢谢姐姐我,送了你一个大帅哥。”
我低头看了看书摊开搭在脑袋上,连眉眼都看不清的睡神,忍不住心里一阵恶寒。诚然不欺,这位和秦桑乃是前同桌关系。
在我记忆里,萧叛好像永远都睡不醒的样子。我忍不住拉开挡住的书,让他白皙的脸和额前的碎发暴露在空气中,他睡得安静地像小猫,让人不忍心打扰。
过了一会他换了个姿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待会毛虫来了叫我一下。”眼见他又要趴下去,手在包包里掏了掏,摸出一颗被压扁的奶糖扔给我,我看了看奶糖又看了看他,不动声色看他手在包里继续摸,终于拉出一个保温杯递给我,一脸迷茫懵懂,“我渴了,帮我倒杯水吧。”
我没搭理他,事实上从我挨着他坐开始,就没跟他说过话。我天性如此薄凉,再加上年轻时外界影响的是非观,于是成了我一直以来内心的疙瘩。
很多年一直笃定,班主任看似简单的调座位,促成了一对对孽缘,一段段情缘,又或者不可弥补的缺陷。
那个时候评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