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
中年妇女略带歉意,邀我进去,“进来坐坐吧。实在不巧,两天前小然和他舅舅去意大利了,”她有点惊讶,“怎么,他没和你说么”
好像听见脑袋里哐当一声,我冲口而出:“阿姨,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无暇的表情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忧伤,“这个,看情况吧,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也说不定。”
我低头不语。
她见我紧紧抓着手上的袋子,以一种职业的敏锐开口:“这是要带给小然的吧。”
“不是。”我却立刻矢口否认。
我向她告辞,然后一个人离开了于未然家。
因为失约的事,我心中十分后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其实什么也没想,但就是单纯发呆着不想动。有时候又忍不住失笑,怎么自己和表姐一个样了,这就是流年轮转么,还是说每个人都必须经历一段童年懵懂,既美好又忧伤的时光呢。
打电话不通,我给于未然发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可是却如石沉大海,一去不回。我颓然得又染上了冷漠,不动声色更加看不出来。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领取了石楠中学的录取通知书,父亲告知了我分班考试的时间,那天我一早就奔着石楠中学去,所有的考场安排名单都被贴在校门口的公告栏上,旁边有大楼分布图。我踮着脚,仰头把所有的的白纸单全看了一遍,从第一个名字到最后一个名字,我没有看到于未然三个字。
我的心凉了一半他没有报名。
初一不分精英班火箭班实验班普通班,所以这种考试就是走走过场,然后让每个班分得的人成绩能平均一点,能合理公平教学。我坐在考场,手指飞快转笔,却心不在焉。写数学写到一半,正好遇到一道应用题,关键词是甲乙工人,制作某种零件,需要n天。
落下的笔尖忽然一顿,那天在于未然家,那个阿姨说的是“前两天”,也就是说,在我们约定的第一天早上,他其实就已经匆匆离去。
我不信
感觉到心已经跳到喉咙,我吞了吞口水,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生成,我放弃了剩下的题,扔了笔,冲到讲台上抓起包跑出了考场。
过了好久,我再次敲开他们家的门,开门的人又换了,陌生得我指尖发凉。
是个钟点工。
“哦你说原先这家人啊,听说这套房子都卖了呢,我们过来打扫卫生,啥也不知道,过两天新户主就要搬进来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的,一个人慢慢沿着路边走,路过花店,看到一大束雏菊,忽然凑了上去。
“阿姨,我可以买一支么”
卖花的胖女士跟我摆摆手,“哎呀,这个花我们不单卖的。”
我转身欲走,忽然瞥见一边的花语牌,只见上面写着:雏菊沉默的爱。
他像第二个姚文音,从这里消失无踪。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对自己冷笑:宋阑珊,你个蠢丫头,你忘记了你的距离定律了么,你前不久才跟表姐说有的人必然只能远观,必然只能成为回忆的。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人间那么多伤害,归根究底不过都是强求。
所以,我不强求。
我回到家,拿出那条围巾,抄起剪子,三两下绞烂。原来我竟是如此潇洒,如此铁石心肠,如此执拗决绝。
那张同学录依旧没给我,可是你却并没有做到你说的不分开。
我对父亲说,我想出去旅行,父亲爽快地答应了。表姐的电话正好打进来,她对我说:“宋阑珊,我们出去玩吧,去远一点的地方。”
“真不愧是姐妹,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我笑着,声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