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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滓般听一听,不过心。但我偏生耳力极好,一下子听到母亲半开玩笑问父亲我近日有没有可疑行迹时,心扉忽然一痛,又是好笑又是愤懑,然而两股气一平,心中却空落落的不甚苍凉。

    隔天下午放学,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一个人已出了校门。校门外就是广阔天地,儿时的我们神通广大到那条巷子那条道通往哪里全部了然于胸。

    我捡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会穿过一片住宅区,三四楼上有人种了三角梅,嫣红一片。花儿亦有灵,不甘屈居温室,奋力攀出防盗窗的铁栏杆,迎头向上,远远望去就像一捧彤云。

    随手拾起那么两三朵,我沿着长阶拾级而下,出去就是房屋改建拆掉的乱石堆,不自觉间竟蹲下身子,翻开碎石瓦砾,将残花埋葬。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我信口吟来,两句出口,身后一阵格格脆笑。

    胡小凤两手叉腰,“我说谁这么有兴致,原来天上又掉下了个宋妹妹。”

    我瞪了她一眼,她赶忙来拉我手,巧笑着,“来来来,我再帮你找根花锄。”眼睛不时四处游走,果然叫她找着了,胡小凤冲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诺,那不是现成的”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见一环卫大爷靠在路边的大扫帚,登时啐了一口,冷笑着,“何必说是花锄,我看倒是一根上好的打狗棒,专打旺财你”

    “你骂谁是小狗呢”胡小凤撅着嘴,气得跳脚,“我可是凤凰,龙飞凤舞的凤,凤求凰的凤”

    我出其不意在她胳肢窝挠了一下,她怕痒登时往后一缩,我偏火上浇油,“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这下平日娇憨可爱的胡小凤,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我胸壑中的积郁忽然一扫而空。

    我们并肩坐在凸起的石台上,胡小凤指着前面一座连接两栋单元的石桥,笑嘻嘻说:“不如给它取个名字,叫无忧无虑桥怎么样,待会我们上去走一遭,从明天开始只笑不悲。”

    有时候出离的现实,我只当她开玩笑,既没附和也没反驳,忽然见彩霞横飞,归雁盘旋,心中竟生出“向晚意不适”之感,不禁呢喃。

    “还不如叫老死不相往来桥呢,桥上走一走,不想见的人就再也不用见了。”

    话一脱口,我当头愣怔,怎料胡小凤竟听到了,偏过头来莫名看着我,“阑珊,你不想看到谁。”

    我拍拍衣摆上的尘土站起来,语气霎时变得格外冷漠。

    “你听错了。”

    五年级了,我只道社会地位提高,终于勉强算学校里的老大姐了。

    那阵子没有3,小灵通没有音乐播放器,如果我很喜欢一首歌,反复地听,直到有一天闭目就萦绕耳边,开口便能轻轻吟哦。

    如果很喜欢一个人,每天放在心尖,想上一千遍一万遍,直到辗转都是他的音容笑貌,连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会欢喜。

    所有藏着小秘密的小女生都会经历这样痛并快乐的过程,我以为我也脱不了俗套,可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呢:命运就像打喷嚏,心有所感却还是措手不及。

    从地理位置上说,西南小城属于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即便是到了秋天,也没有多少树木会落叶。当帝都的人们都爬着香山看红叶的时候,我们拉拉扯扯,组织了整个小学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游。

    地点是城南一片低海拔青山上的植物园,打的口号是搜集各类植物做标本,并以此作为一节实践科学课。对于朱小胖那样拽着打包疑似搬家的行为嗤之以鼻后,我随后挂了个腰包,塞了点瓜子胡豆面包,便轻装出发。

    早晨乘坐学校的大巴,我倚着窗户小憩,忽然觉得身边空位有动静,于未然站在走道里,素白的脸,嘴角噏着浅笑,我心中狠狠一翻动,以为他要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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