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已有人将温如玉与洛花驿馆比剑的经过告诉了景剀,同时也渲染了一下他们之间那种惺惺相惜的样子。
景剀的脸又有了山雨欲来的阴沉。不过在第二天见到温如玉与沐天麒后,他却收敛了这种表情。
“如玉,朕在等你答复。”他没有忘记昨天温如玉的承诺。
温如玉想从他眼里读出他的真实意图,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永远让人看不透。
恰在此时,乌萨使臣洛花前来辞行,说是要借机去江南游历一番,一睹天朝的大好河山。同时留这段时间给景剀与大臣商议和亲的事,回来好讨个说法。
景剀不禁聚拢眉心,怀疑的目光在温如玉与洛花身上逡巡,为什么温如玉到哪里,洛花也到哪里是巧合还是蓄谋
“公子,我们江南见。”洛花临行抱拳,态度象对待一个老朋友,“我们比过琴与剑,不妨到江南再比诗词如何公子回到江南,定能荡尽胸中浊气,一展情怀了。”
温如玉微笑点头,道:“洛姑娘一路顺风。”
沐天麒早在心里暗暗担心,这个洛花似乎有意要造成景剀的一种错觉,让景剀认为她与温如玉之间有着非常的关系。
以景剀多疑与刚愎自用的性格,怕是又会招来麻烦。
而温如玉却一脸坦然。他自己觉得俯仰无愧c胸怀磊落,根本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沐天麒心道:我的傻大哥,你哪里知道人心的险恶
偷眼看看景剀,后者的眼睛里果然又有了那种愠怒c忌恨之意,冷冷地看着温如玉道:“看来你跟这位乌萨使臣真是倾盖如故啊”
温如玉一怔,立刻感觉到景剀的不满,再看那脸色,分明不善,难道自己招了什么嫌疑想到乌泰的企图,心中忐忑,虽然景剀暴戾,自己却从未对国家不忠。若是遭了不白之冤,便连死都洗刷不清了。
连忙道:“皇上,臣与洛臣相比过两场后,彼此钦佩,惺惺相惜,但并无深交。谈不上倾盖如故。”
“没有深交叫得那么亲热,一个公子,一个洛姑娘。”
温如玉滞住,连这点都犯忌么景剀是不是存心在挑刺不愿横生枝节,低头避开对方的目光,道:“洛臣相毕竟是姑娘家,有时候难免有小儿女之态。她不愿臣叫她臣相,所以”
“小儿女我看雪儿才离开几天,你的多情本性又犯了吧”
这下不仅温如玉昏倒,连沐天麒都愕然了。景剀吃错了什么药说这些话简直像个妒忌的男人,根本不像是一国之君。
温如玉抬起眼帘,正视着景剀道:“皇上知道臣对雪儿的一片心,即使浣儿贵为长公主臣都不曾动心,何况她一个初识的异邦臣相”
沐天麒吓了一跳,心想温如玉也太大胆了,居然说这样的话。
果然景剀勃然大怒道:“好狂妄的人朕的小妹配不上你吗她爱你是她自甘轻贱吗你说这种话,将她置于何地”
温如玉惶然,一下子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若是此话被景浣烟听到,不知道会如何伤心。
“对不起,皇上,臣绝无此意。是皇上逼得臣太急,臣才口不择言的。”局促不安的神情,令刚才那张冲动的脸突然变得柔和了,景剀脸色稍霁,道:“朕知道你不爱她,既然如此,朕便让她去和亲好了。”
温如玉和沐天麒又是一震,面面相觑,说这句话,分明将罪责推到温如玉身上去了。好像要景浣烟去和亲只是因为温如玉不爱她。
这皇帝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温如玉暗暗叹口气,道:“皇上上次不是已经答应重新考虑了么”
景剀道:“若是因为朕的一念之差引起两国交兵,朕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你们俩动不动就指责朕无情,你们可知身在其位的艰难”这几句话